的,其他事慢慢再做计较。我以前听那些读书人说过一句话,叫什么大难什么,后福什么来着,瞧我这记性,刚刚还记得的,偏偏现在就想不起来了。哎,到底是什么呢?”
凌若见她在那里想得辛苦,逐道:“可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
石母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对,就是这句,凌姑娘,听你这谈吐,可是读过书?”
“嗯,识得几个字。”凌若的回答令石母心中一喜,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你可否教石生识字?”
“石生?”凌若没料到她会突然提出这么一个要求来,略有些诧异。
石母叹了口气道:“石生小时候很喜欢读书的,只是家中穷苦,给不起上私塾的银子,至于社学……虽说有通晓经书的先生授课,但那是给身家清白的人上的,咱们这种贱籍,哪有资格进。还记得有一回石生去社学外面偷听,被在里面上课的学子发现了,纠集在一起狠狠打了他一顿,还扬言说以后要是再看到他去社学附近,就见一次打一次。他怕我担心,就再也没去过,可是我晓得他心里一直盼着可以有机会读书识字。”
所谓贱籍就是士、农、工、商之外的贱民,处于整个社会的最低等,且世代相传,永不能改变。相传是宋朝、元朝是罪人后代。贱民不能读书科举,更不能做官,男的从事捕蛙、卖汤等,女的则做媒婆、卖珠等。
而石家,世代为乐户,青江镇中每逢有红白喜事的时候,石生就会被叫去吹奏,从而赚上几十个铜钱;那些吹奏的本事,石生还是跟着巷子里其他乐户学的。
凌若想一想道:“若石生愿意,我便教他识字。”石家对她有救命之恩,若有机会可以报还一二,她自是愿意的。
石母连连点头,在又叮咛了几句后出去忙事了,晚间,石生端了晚饭进来,与往常一样,一碗白米饭配着一碟素菜和一碗汤。
石生扶她坐起后将碗筷搁在一个小凳上,然后放在床边,从进来开始,他脸上就一直挂着明快的笑容。
“何事笑得这么开心?”凌若问道。
“今儿个随郑叔去给一户成亲的人家吹乐,那户人家出手很是阔绰,一下子就赏了五十文。回到家中,娘亲又跟我说你读过书,还肯教我认字。”郑叔就是教石生吹锁呐的乐户,石生父亲生前与他很是要好,这些年也没少帮衬他们母子。
“为什么想要识字?”对于像石生这样的人来说,识字读书是没有用的,因为他们不可能科举,更不可能做官。
石生也知道这一点,他的神色有些许黯然,但很快便道:“识字可以知道更多的事,我不想一辈子都目不识丁,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凌若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待得一顿饭用完后,在石生收拾碗碟的时候道:“待会儿你去厨房找两根炭条来,我教你写字。”
从这一天起,凌若开始教石生写字,以炭条为笔,以地为纸,一个字一个字地教。石生很聪明,许多字教过一遍就能记牢,然后依样画葫芦的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