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生出去后,萱儿将门紧紧关了起来,随后转身走到床前,垂目盯着昏迷不醒躺在床上的凌若,眼眸从漠然到凌厉,有无尽的恨意自眸中射而出。
原来……原来长巷的大火并不是意外,而是这个女人引来的祸害。是她,是她害死了自己的爹娘,是她害自己变成无依无靠的孤女。
一切的一切,皆是拜这个女人所赐!
好恨!好恨!为何,为何她要来青江镇,为何要闯入自己的世界,先是抢走石生,紧跟着又害死她爹娘,是自己上辈子欠了这个女人吗,所以这辈子要这么来害她!
上辈子的事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辈子自己会落得这么悲惨,全是因为这个女人,她要杀了这个女人替爹娘报仇!
这一刹那,恨意压倒了理智,在满脸的疯狂中,萱儿拔下了头的铜鎏银镂空长簪,锋利的簪尖在这盛夏中闪烁着森冷渗人的光泽。
她双手紧紧握着簪子,将簪尖对准凌若裸露在外的脖子,只要……只要她将簪子用力插下去,这个可恶的女人就会彻底消失,到时候,石生哥也会重新回到她的身边!
插下去!插下去!杀了这个可恶的女人!
一个声音不断在萱儿耳边回响,带着引人下地狱的极致诱惑,那是萱儿心底的魔鬼,充满了嫉妒与仇恨。
萱儿握着簪子的手紧了又紧,手心皆是粘腻的冷汗,虽然心中恨毒了凌若,但毕竟没有杀过人,要真正取一个人性命,还是有些困难。
就在萱儿内心天人交战不休的时候,门突然被人推开,石生捧着一包拆开的药进来,他刚才忘了问这药是几碗水煎一碗,所以折回来问一声,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萱儿举着簪子正要对凌若刺下去。
这一幕看得他惊骇莫名,连忙上前护住昏迷不醒的凌若,厉声道:“你想做什么?”
萱儿原本举着簪子的手已有些放下,如今见到石生这番维护的行为,不由得妒火中烧,对凌若的恨意又加深了几分,重新抬高手里的簪子,恨声道:“我要杀了她,杀了这个女人!”
“你好端端得发什么疯?快把簪子给我!”石生想去夺萱儿手中的簪子,却反而被她在手背上划出一道口子。
簪尖的鲜红令萱儿在痛苦的同时更加颠狂,用力挥舞着簪子大叫道:“让开,这个女人该死,她该死!”
石生只道她是在吃醋,逐道:“萱儿,我在我娘坟前答应过会娶你,绝对不会食言。至于凌姑娘,是因为她一个人无亲无故,我才送她来这里的,等她安顿下来后,我就会与你回青江镇去。”
“到了现在你还不肯与我说实话!”萱儿眼中落下泪来,声嘶力竭地重复着,“石生,到了现在你还不肯与我说实话,长巷那场火,到底是怎么回事,说!”
石生闻言颇为震惊,复一想刚才的情况已然明白,定是之前自己说的话被她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