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相较;又是从何时开始,她在自己心中占据的位置不断扩大,令自己难以舍弃。
以前,他只在意湄儿一人,对于其他女人,或许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会有那么一点情意喜欢,但也只限于此,不论给予怎样的盛宠隆恩,那都不是爱,随时皆可舍弃,譬如佟佳氏。
可是凌若……他现在开始分不清,对她,究竟是怎样的感情,爱?喜欢?
月,自西向东,缓缓落下,而天边,曙光渐露,又是一天新的开始。而胤禛,足足在这窗前站了一夜,在他身后的四喜虽然不住掐自己大腿,但实在抵不住连日劳累,已是靠着墙壁睡着了。
朝阳,永远是最有生机的,万物皆在这明光之下复苏,开始全新的一天。
胤禛缓缓退开两步,不经意的一个低头却发现自己脚下静静地躺着一枚形若心形的菩提叶。他记得,这是种在普寿寺院中的树,想是昨夜不小心粘在脚底,带到了这里。
弯腰捡在手中,菩提叶被他踩了一夜,却依然翠碧无瑕,不见一丝尘埃,令他想起佛家的一句话: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若说他之前做错了,那么现在要怎样才可以弥补?
胤禛想了许久,始终是没个头绪,心一急,不由得咳嗽了起来。听到咳嗽声,四喜一个激灵睁开惺忪的双眼,“皇上,您怎么了,要不要紧?”这样说了一番后,才发现天已经亮了,看皇上这样子,分明就是生生站了一夜,他忧心忡忡地道:“皇上,奴才知道您挂心熹妃娘娘,可您也得保重龙体,这样不眠不休的,万一龙体有所损失,可怎么是好。”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些日子皇上的劳累,自熹妃娘娘失踪后,皇上就不曾睡过一个安稳觉,国事本就繁重,再加上忧心熹妃娘娘的安危,使得皇上经常会半夜醒来,然后在寝殿中来回踱步至天明。
“朕没事。”胤禛摆摆手道:“去,把李卫给朕叫进来,朕有事吩咐他。”
“嗻。”在将李卫传进来后,四喜下去命人准备胤禛所用的早膳,虽然胤禛是微服出宫,不愿让太多人知道,不过他的安全却不得不防。所以昨日胤禛下山之后就移驾驿馆,此处暂充行宫,并通知五台县衙,派人守卫驿馆。
胤禛吩咐了李卫什么,无从得知,往后的几日,胤禛常去普寿寺看凌若,与她说几句话,而每次,在离开之前,他都会问一句:可愿随朕回宫了?
而每一次,一身灰色佛衣,带发在寺中修行的凌若都会叩首相求,“请皇上允臣妾出家之求。”
两个人皆不肯放弃心中执念,一个要带其回宫,一个却要在寺中出家修行,哪个也不愿轻易妥协。
九月的某一日,秋阳滟滟,寺里的菩提树中所结的果子开始成熟,成串的挂在枝头。凌若正在院中扫着落叶,忽见石生与萱儿结伴而来,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停下手中的动作道:“来上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