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清楚了?”
“我……”靳太医不想害人,可是又害怕凌迟之刑,那对他来说远比死亡更可怕得多。
柳华露出几分不耐之色,“靳兄,你已经浪费了我很多时间,若不是看在大家相识一场,我根本不愿与你多费这个口舌。”
这样假惺惺的话听得靳太医想要吐,恨不得有骨气一些,将他赶走,可是终归是没有,所以他颤声道:“是否我答应了你,你真能给我一个痛快?”
见靳太医口气松动,柳华又恢复了惯有的笑容,“我不能,但是我主子一定能,想好了吗?”
靳太医狠一狠心,他已经落得这么惨了,实在不想临死前还受许多苦,咬牙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若敢识言,我就算死也一定拉你做垫背!我发誓!”
“放心,我向来是一个信守承诺之人!”扔下这句话,柳太医带着得意的笑容离开了地牢,他并不知道旁边有一间暗室,更不知道凌若就在暗室之中。
直到柳太医的脚步声远去,凌若方才站起身来长长出了一口气,她一早就怀疑柳华,但没想到柳华真成了皇后的爪牙,还帮着她在这里怂恿靳太医诬陷别人。
人心,真的是一样很可怕的东西……
“柳太医实在太过份了,还说皇后监视着他,不许他来报信,依奴才看,他分明就是皇后一伙的,亏主子当时还花钱赎他妹妹出烟花之地,当真是忘恩负义,两面三刀。”杨海在一旁不忿地怒骂着,亏他之前还觉得柳太医不错,真是白长了这双眼。
凌若并不如杨海那般激动,只道:“一样米养百样人,并不是所有人都记得知恩图报这四个字,现者忘恩负义做起来更简单一些。”
杨海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可柳太医实在太过份了,主子千万不要饶了他。”
“本宫何时说过要饶他?”凌若淡淡地说了一句,她好说话,却不代表可以由着人欺负,柳华既然够胆背叛她,就要有承受她怒火的觉悟。
还真当她人人可欺不成。
“走吧,咱们去看看靳太医。”说到靳太医之名时,凌若带着几分惋惜,她不是菩萨心肠,悲天悯人,却也觉得靳太医遭无此妄之灾,实在太过可怜,而始作俑者便是皇后与柳太医二人,若非他们,靳太医根本不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杨海答应一声,扶了凌若出暗室,暗室因有地方与外头相连,所以空气尚好一些,地牢便不行了,混浊的几乎肉眼可见,凌若紧紧攥了那瓶薄荷油,时不时的闻上一下,压下胸口的烦闷难受之意。
柳华走后,靳太医费力地挪到后面墙壁上,因为四肢都铐着铁链,极是沉重再加上身上有伤,别人一会儿便能做好的事,他却做了许久才勉强可以靠着墙壁歇一会儿。
听到外面又有脚步声传来,靳太医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于他而言,谁来都不要紧了,左右是死路一条,难道还有人那么善心大发的恕自己死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