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一直有人盯着。
一走出御膳房,彩蝶强按住的心立时狠命跳了起来,剧烈地像要跳出嗓子眼一般。她还是头一次做这样的事,实在是紧张的不得了。
在走到半路时,彩蝶猛然想起报信,做了这么久的内应,直到今日才算真正探听到有用的东西,可惜手头没有纸笔,无法传递消息,得另寻机会。
整整过了两天彩燕才寻到单独外出的机会,将纸条压下花盆下面,随后被小郑子取走,呈到凌若面前。
凌若没有想到温如倾竟然能想到在纱布中动手脚,虽然混在安胎药里的红花份量极轻微,但持续的服用下去,必然会对胎儿产生不好的影响。
三福在看过纸上的内容后道:“温贵人让惠妃娘娘身边的人去取纱布,显然已经做好了栽赃嫁祸的准备,只看她何时会动手。”
凌若沉沉点头,“如今红花一事已咱们经知道答案了,可是炖盅的去向依然是个謎。”
杨海在一旁道:“会不会根本没炖盅什么事,一切都是凑巧而已?”
“不会的,不论是温如倾还是皇后,都不是无的放矢的人,她们每做一件事都有自己的理由,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
杨海想想也是,转而道:“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去皇上面前揭发温贵人吗?”
“不,咱们既然要抓温如倾的现行,就不能这么贸贸然行动,而且现在动手,温如倾大可以推个一干二净,只凭彩蝶一人的证词,根本不足以定她的罪,甚至于她可以像上次飘香那样,随便找个人来顶罪。”说到此处,凌若扶着桌子站起身来,一字一句道:“要么不做,做了便一定要做绝,不可以再让她像上次一样有喘息的机会。”
“主子所谓的绝……”三福迟疑着没有说下去,但已经足够了,凌若慢慢踱步到殿外。
秋季到了,丰收的同时也是万木凋零的时节,所以说,秋……真是一个很矛盾的季节,希望,绝望,这两个不该出现在一起的词,在这个季节里却是异常的和谐。
她走到其中一株樱花树前,手还未抚到树干,便有一阵风带下几片枯黄的树叶来,盘旋一阵后落在凌若肩上,看着黄叶,她对一直跟在身后的诸人道:“谦贵人腹中的龙胎就看天意如何吧。若是那孩子因此夭折,本宫会在佛前为他诵往生咒一百遍,以赎本宫沾染的罪孽。”
三福站在后面默然不语,他在那拉氏身边多年,看尽了那拉氏用各种各样的计策去害人,去夺人子嗣,却从不曾看到那拉氏有任何赎罪之意,反而觉得那都是别人亏欠于她的。
熹妃则不同,她会因为害人而心怀内疚,会因为袖手旁观,坐视温如倾谋害龙胎而难过,这也是她与那拉氏最大的区别。三福相信,在熹妃心底最深处,必然还留存着以前的善良。
这样的人是值得跟随的,但相对的,她在后宫中必然会举步维艰,因为在宫里,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心与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