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晓得主子不怠见承乾宫那位,若非关乎要紧,他也不会在那拉氏面前提及。
“弘时?”精心描绘过的眉头微微一抬,带着些许惊讶,不过她也晓得孙墨的性子,虽不比小宁子会讨自己欢心,但做事还算实在,当下道:“说吧,他都与你讲了些什么。”
“嗻。”孙墨低头道:“昨日皇上在承乾宫用午膳,当中曾与熹妃说起二阿哥,说二阿哥与廉亲王走得极近,还处处学廉亲王的行事做风,为此皇上曾训斥过二阿哥,二阿哥不止未听进去,甚至与皇上顶嘴,令皇上很是不满。”
那拉氏脸色变了变,盯着孙墨道:“这些话都是杨海告诉你的?”
“是,他说熹妃娘娘听了之后,很是担心二阿哥,可惜她不是二阿哥生母,不好多言,只能劝着皇上不要与二阿哥置气。”
“她会有那么好心!”那拉氏目光一沉,戴着护甲的手指重重一敲刻着八仙祝寿的紫檀木桌面,凉声道:“她恨不得弘时失尽皇上欢心,这样她的儿子才有机会继承皇位。”
小宁子凑过来道:“主子,奴才觉得很奇怪,熹妃底下那些人一个个口风紧得很,平时不相关的事都不会提及,怎得这次巴巴与孙墨说这么许多,其中会否有诈?”
孙墨本来也想说这些,不想被小宁子抢了先,心下恼恨不已,“主子,奴才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一回来便赶紧跟主子禀报了;主子,您瞧这事是真是假?”
那拉氏微眯了眼道:“假倒是不至于,不过这番话,应该是钮祜禄氏故意借杨海的口告诉你听的,或者直接说是告诉本宫听的。她知道本宫最近为了刘氏的事心烦不已,还故意说这些,就是想让本宫忙上添乱,无瑕他顾。”
小宁子啐道:“熹妃真是狡猾多端,也不知使得什么狐媚法子,让皇上这样信她。奴才听说皇上还让熹妃备办移动去圆明园过年的事呢!”
“她向来是个很有法子的人,否则如何能与本宫争这么多年。”那拉氏面容冷酷地道:“待刘氏的事解决了,本宫再慢慢对付她,掌管六宫的大权不能一直被她把握在手中。”说罢,她又道:“小宁子,你出宫一趟,请二阿哥进宫一趟,本宫有话与他说。”
小宁子依言离去,待弘时进宫时,已是傍晚时分,自冬至之后,天色很早便是漆黑一片,稍隔得远一些便看不清楚。
弘时穿着一袭宝蓝色织锦袍子,由小宁子引了入内,朝坐在上首喝茶的那拉氏行礼,“儿臣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
那拉氏将茶盏一放道:“起来坐下吧。”
弘时依言坐下后,道:“皇额娘急着召儿臣入宫,不知所为何事?”
那拉氏也不得那档子事,和颜道:“没什么,就是有阵子不见你入宫请安,本宫颇为挂念,所以召你入宫,不会嫌皇额娘唐突吧?”
弘时内疚地道:“皇额娘说的是哪里话,都是儿臣不好,这段时间皇阿玛让儿臣管着礼部那边,儿臣一忙便忘了入宫给皇额娘请安,倒是要请皇额娘原谅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