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怕你们初来宫禁,不习惯这里的诸多规矩,往后若有什么事,尽管与我或者四弟说。”不得不说,弘时此刻看起来,还是颇有几分儒雅之意的,不像以前那般毛糙急躁。
站了一会儿,见他们几个拘束着不说话,他知趣地道:“看样子我在这里,你们都不知道说什么了,罢了,我先走了。”
“恭送二阿哥。”兆惠连忙拉着阿桂低头欠身,待得弘时走远后,方才直起身子,眸中露出深深的疑惑,阿桂更是直接道:“四阿哥,刚才那个真的是二阿哥吗?怎么我觉得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弘历失笑道:“当然是二哥,不过他今日这个态度我也觉得很奇怪,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也许是他想明白了,觉得兄弟之间没必要争锋相对。”
“又或许他只是在演戏。”兆惠望着弘时离去的方向冷冷道:“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的性子哪是朝夕之间就会改的。”
弘历并不认同他的说法,道:“你会否想得太多了些,二阿哥要演戏也是在皇阿玛面前演,在我面前演什么?又没好处。”
“我也只是猜测罢了,真相如何,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总之四阿哥你还是小心为妙。”这些日子的相处,已经令彼此颇为熟悉,兆惠晓得这位四阿哥是个真性情的人,所以说话没有太多遮掩。
弘历还待再说几句,阿桂已经不耐烦地道:“好了,你们两个就别在说二阿哥了,还是赶紧帮我想想,那什么八股文该怎么写,朱师傅明知道我最讨厌这些,还故意让我写一篇八股文,分明是有意为难,也这个东西我宁愿绕着皇宫奔上十圈。”
兆惠当头一桶冷水泼下来,“可惜朱师傅没兴趣,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按着要求写吧。”
阿桂也不生气,涎着脸道:“四阿哥,兆惠,我知道你们文采好,要不你们帮我写一篇?”
弘历听得连连摇头,“阿桂,朱师傅也是为你好,希望你有所长进,你别辜负了朱师傅一片好意。再说我们两个的行文笔风,朱师傅一看就知,如何能为你代写。”
“可是我真的不会写啊!”阿桂哭丧着脸道:“我现在一想到什么起股束股,就头大无比,提笔如有千斤重,如何写得出来啊,还是等着明日直接挨板子吧。”
“你这人!”弘历终是不忍阿桂受罚,道:“罢了,我就再帮你一把,你晚些回去,先到承乾宫,我教你该怎么写,不过你自己也要动些脑筋。”
阿桂连忙点头,随后又眼巴巴地看着兆惠,兆惠哪会不明白他的意思,没好气地道:“行了,不用这样看我,四阿哥都帮你了,我能置身事外吗,一道去承乾宫就是了。”
这下子阿桂可是高兴了,装模作样地朝两人揖了一礼道:“学生多谢二位老师授业解惑之恩。”
弘历被他弄得哭笑不得,虚踢一脚道:“别在那里咬文嚼字了,快走吧,天色可是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