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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想着,舒穆禄氏扶着如柳的手站起来道:“我也是一片好心,既然娘娘与杨公公都认为我多事了,那就当我没说过,不过依着我说,这么重大的事,就算只有一丝可能,也该问个清楚才是,娘娘您说是吗?”
水秀看到凌若失魂落魄的样子,正气恼得很,此刻听得舒穆禄氏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没好脸色地道:“我家主子的事,不劳娘子费心,娘子还是回去好好养胎吧,别瞎操心,否则累了龙胎可就麻烦了。”
被她这么噎了一句,舒穆禄氏脸色沉了下来,凉笑道:“娘娘的宫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能说会道,甚至于连自己的身份都忘记了,尊卑不分。”
水秀皮笑肉不笑地道:“奴婢对于自己身份牢记的很,是主子身边的管事姑姑,原是正八品,蒙主子抬举,晋了正七品;要说尊卑不分,恕奴婢多嘴问一句,娘子如今是正几品?”
见她说话这么不客气,如柳护主心切,脱口道:“我家娘子如今虽然没有位份,但腹中怀的却是千真万确的龙胎,凭你一个正七品的宫女,娘子说你一句尊卑不分,有何不妥?”
水秀恼舒穆禄氏无端说什么四阿哥薨了,令主子心神不宁,所以一听如柳这话就毫不客气地反驳道:“龙胎自是要尊,但若怀着龙胎的人不自持身份,总做一些不该做的事,那就怪不得别人不敬了!”
水秀这番指搡骂槐的话舒穆禄氏怎会听不懂,若是凌若这样说,她碍于身份就算不高兴也只能忍了,可现在说这话的是水秀,一个卑贱的宫女,叫她如何忍得了,“水秀,你虽是熹妃娘娘身边的宫人,却也该知晓分寸才是,我本是一番好心来告诉熹妃娘娘这件事,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偏还要血口喷人,污蔑我,这是何道理?!”
水秀冷冰冰地道:“奴婢只是说事实罢了,并未污蔑过任何人,至于血口喷人这四个字,恕奴婢担不起!”
“你……”舒穆禄氏还待再说,耳边倏然响起一声冷喝,却是凌若,只见她沉下脸盯着他们看,“你们吵够了没有?”
见凌若动怒,水秀连忙低下头,舒穆禄氏看到她这样,眸中掠过一丝痛快,面上则假惺惺地道:“娘娘恕罪,臣妾本不愿做出与一个宫女争执这样有失身份的事,但水秀实在太过份,臣妾迫不得以才……”
“本宫有问你这些吗?”在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舒穆禄氏的话后,凌若挣开水秀的搀扶,一步步走到舒穆禄氏面前,一字一句道:“本宫问你,你说在御花园里听到两个宫人说弘历在福州出了事,是不是真的?”
她不敢说出那个薨字,也不敢想,她不可以失去弘历的,绝对不可以!
不知为何,迎着凌若的双眼,舒穆禄氏有些发怵,有一种想要离开的冲动,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冲动罢了,她来这里,本就是为了看钮祜禄氏因为弘历的死去而伤心欲绝的样子,现在就要看到了,怎可以离开;相反,她要睁大眼睛看清楚,千万不要错过这么精彩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