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带了一枝野山参给福晋补身,还望福晋笑纳。”说着,她自从祥手中接过锦盒,从祥却是紧紧抱着锦盒不肯松开,同时不住地摇头,眼中含着深切且令人不解的悲哀。
瓜尔佳氏没有理会她,执意取过锦盒,见纳兰湄儿似是注意到从祥的异常,逐笑道:“瞧瞧这傻丫头,不过是一枝野山参罢了,竟是不肯了,实在是小气得很,待回去后,定要好好罚她。”
“从祥对谨嫔忠心耿耿,又一心为谨嫔着想,谨嫔应该赏她才是,怎可处罚。至于这野山参,谨嫔还是拿回去吧,我也不缺这一枝两枝的。”纳兰湄儿言语间充满了不屑之意。也是,自她入宫后,胤禛对她百般优待,要什么给什么,野山参、血燕、灵芝这类滋补的东西更是宫中头一份的丰厚。
瓜尔佳氏讪讪地笑道:“我知道福晋这里应有尽有,不过这枝野山参,怎么着也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福晋能够笑纳。”
纳兰湄儿瞥了她一眼道:“今日是钮祜禄氏被皇上赐死的日子,谨嫔与钮祜禄氏一向要好,谨嫔不是应该难过得吗?怎么好像跟没事人一般?”
瓜尔佳氏双手一紧,旋即慢慢松开,故意叹了口气道:“唉,不瞒福晋,我与钮祜禄氏的要好其实只是表面的,以前倒是还好,但自她被封为熹妃后,就嚣张跋扈得紧,表面上称我一声姐姐,实际根本不将我放在眼中,甚至对我呼来喝去,犹如奴仆一般。”
纳兰湄儿惊讶地道:“哦?竟这等事?”
“可不是吗?我一直不想再受她摆布,可是她在宫中一手遮天,几乎可说是顺者昌逆者亡,我无子女傍身,又怎敢与她做对,只能忍辱偷生。”瓜尔佳氏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被察觉的颤抖,“幸而上天有眼,钮祜禄氏所做的恶事终于被揭发了出来,让她得到应有报应。我刚才听到她被赐死的消息后,不知有多高兴。”
此时距苏培盛送毒酒去承乾宫的时间尚短,瓜尔佳氏去承乾宫见凌若最后一面的消息还没有传出来,否则纳兰湄儿一定会听出问题来。
“想不到当中竟然还有这番曲折,如此说来,倒是委屈谨嫔了。”纳兰湄儿本就是个耳根极软的人,见瓜尔佳氏说得言语真挚,不由得信了几分。
“委不委屈的都是过去的事了,左右钮祜禄氏已经死了,不必再去提她,倒是这野山参,虽然没有上千的年份,但几百年却是有了,是个不错的宝贝,福晋您可一定要好好看看。”
这般说着,瓜尔佳氏捧着锦盒上前,随着脚步的上前,眸光渐渐深沉起来,杀意亦从眼底深处显露了出来,犹如一头正在苏醒的猛兽。
从祥嘴唇发颤,几次想要说话都生生忍了下来,她身边的从意也是一般模样,双手紧紧绞着,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纳兰湄儿不疑有它,打开瓜尔佳氏递过来的锦盒,然一打开她便愣住了,因为锦盒是空的,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旋即眼角余光看到瓜尔佳氏右手一道寒光闪过,同时耳边传来蓝儿的惊叫声,“福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