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汗王又怎会去欺负一个弱女子,反而是公主死后,汗王有好几天都阴沉着脸,很不高兴的样子。”说罢,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道:“夫人,您一定要相信奴婢说的,千万别对汗王有所误解。”
萍儿在一旁连连点头,道:“是啊,夫人,奴婢也觉得汗王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您就别生汗王的气了。”
凌若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道:“靳娘帮着说话也就罢了,你多什么嘴。”
萍儿吐吐舌头道:“奴婢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凌若挥挥手道:“好了,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们且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葛尔丹……”待帐中只剩下自己一人时,凌若轻轻念出这个名字,第一次生出好奇之心,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对于大清,他不信守诺言;对于自己,他卑鄙无耻;可在靳娘口中,却是一个有情义有担当的好汗王。
还有,既然涵烟不是他杀的,为何在涵烟墓前,他却一句也不解释,由着自己误会他残暴不仁。
凌若想了许久,却始终想不出一个头绪来,倒是天不知不觉的暗了下来,走出帐外,再一次看到山脉间的落日,心中生出一丝迷茫来,究竟她要在这里看多久的落日才能离开,还是说,这一辈子都无法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巴图的声音,“夫人,大夫来了,还请您入帐好让大夫为您诊治。”
凌若回过神来,点一点头进到帐中,随巴图而来的大夫年约六旬,穿着一身灰色的长衫,乃是汉人的打扮,萍儿好奇地打量了大夫一眼道:“咦,你是汉人吗?”
“是,老夫是汉人。”在大夫回答了萍儿的疑惑后,巴图道:“董大夫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大夫,汗王特意让他过来给夫人请脉。”
在示意凌若伸出手后,董大夫将手指搭在其右手腕间,刚一搭上,脸上便出现訝色,抬头看向巴图,后者知道他定是诊出了喜脉,当下道:“夫人身怀六甲,烦请董大夫看看,胎像可还安好。”
董大夫微微点头,集中精神于脉像上,没过多久,他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道:“敢问夫人,在怀胎之后,可曾中过毒?”
在萍儿与巴图惊讶的目光中,凌若颔首道:“不错,我曾因某些原因饮下过毒酒,但具体是什么毒并不清楚,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能活着。”从这一句话中,凌若已经判断出这位董大夫医术比他们路上找的大夫要高,因为那大夫根本没发现她原先曾中过毒。
“果然如此。”董大夫收回手道:“夫人曾经身中剧毒,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未曾毒发身亡,但夫人所中之毒经由血液流到了胎儿体内,虽然一时之间从脉像上看胎气安稳无碍,但只要一过了五月,胎儿的情况就会急转直下,很难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