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繁荣昌盛,难道您想让皇阿玛失望吗?还是说,您连大清的基业都不在乎了?”
胤禛默然听着她说话,待得她全部说完后,方才摇头苦笑道:“在你这话中,朕仿佛变成了千古罪人,而且还是罪不可恕的那种!”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想劝皇上一句。”瓜尔佳氏欠一欠身,带着一丝哽咽道:“皇上已经有负孝圣宪皇后,还请皇上不要再有负天下百姓。”
胤禛撑着桌子站起身来,原本合身的龙袍如今穿在身上有些空荡荡,露在袖外的双手更是只剩下皮与骨,几乎看不到肉,不止是因为那场病,还因为他最近一直没吃什么东西,使得身子一日比一日虚弱。
胤禛抬起双手,打量着瘦骨嶙峋的手道:“云悦,朕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是不是有些吓人?”
瓜尔佳氏努力忍住眼底的酸涩道:“在臣妾心里,皇上永远是当年那位意气纷发的四阿哥,从未变过。臣妾如今别无所求,只求可以多伴皇上几年。”说到这里,她跪下道:“所以,臣妾恳请皇上保重龙体,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看到瓜尔佳氏跪下去,站在下头的四喜也连忙跟着跪下,颤声道:“皇上,奴才恳求您听谨妃娘娘的劝,保重龙体。”
“你们……”胤禛只说了两个字,便不知该如何说下去,良久,他抹一抹脸道:“都起来吧。”
“皇上……”不等瓜尔佳氏说下去,胤禛已是道:“你的心意朕知道,起来吧。就像你说的,朕已经负了一人,不可再负更多人。等到弘时可以支撑起这个重担时,朕再将担子交给他。”
瓜尔佳氏闻言,心中一块大石总算落下了,在将眼底的泪水逼回去后欣然道:“皇上能够这样想就好了。”
不过胤禛后半句话却是令她心微微一沉,胤禛果然是打算将皇位交给弘时,也是,如今诸位皇子之中,唯有弘时最合适,弘昼虽然也不错,但他额娘出身不高,在朝中又无势力,实难以与弘时相争。至于弘瞻,刘氏倒是有些家底,可惜弘瞻太小,现在连路也不会走。
最终,还是让那拉氏成了最后的赢家吗?
这些念头在瓜尔佳氏心底里一闪而逝,并没有表露在脸上,她如今虽得胤禛信任,但这些话太过敏感,并不是随便能说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胤禛并不知道瓜尔佳氏心底这些念头,在命四喜端来糕点又吃了几块后,胤禛拭一拭手道:“不知道老十七能不能把涵烟带回来,若可以的话,朕也算对得起惠贤贵妃了。”说到这里,胤禛忽地苦笑道:“说起来,朕对不起的人可真是多,惠贤贵妃如此,凌若亦是如此。云悦,你有没有怪过朕?”
瓜尔佳氏笑一笑道:“这么多年来,若是没一丝怨怪,那必是搪塞皇上的话,不过如今臣妾对于许多事都看淡了,就如臣妾刚才说的那样,只盼可以多伴皇上几年,毕竟除了宫外的家人之外,臣妾只剩下皇上一个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