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额娘不怪你了,你却在怪额娘?”
允礼连忙道:“儿子不敢!儿子只是没想到额娘会如此宽容相待,与之相比,儿子却是不孝得很,竟让额娘担惊受怕。”
“哎,母子之间说这些话做什么,总之不论你做什么,额娘都会支持你,你说等孝圣宪出了月子之后,再与皇上相见,也依得你。”勤太妃出奇通情达理,顿一顿,她望着满院的花感叹道:“我虽不想失去这满院的花以及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生活,但我更不愿见我的儿子不开心,始终你才是额娘最重要的。”
她这番话令允礼更加内疚,“儿子不孝。”
“好了,别说这些了,额娘一点都不爱听。”这般说着,勤太妃拉了允礼到一个两人合抱的圆缸里,里面种着睡莲,一朵小小的淡蓝色花苞冒出的碧叶上,想来过段时间便能开了,在圆缸中还有小小的金色锦锂在悠头的游曳。
“这便是你上次替额娘寻来的延药睡莲,如今终于长出花苞了,都说这延药睡莲上午开花,下午闭合,不晓得是真是假。”
“儿子上次在十三哥那里看到过,确实是上午开花下午闭合。”允礼停顿一下道:“额娘,其实孝圣宪皇后的事,儿子已经告诉皇上了,他也曾来过府里,只是皇上不让惊动别人,所以儿子才未及时告之您。”
“哦?”勤太妃面露惊讶之色,将目光自睡莲上移开道:“你当时不是坚决不肯相告吗?为何突然又改变主意了。”
允礼将当时在养心殿的对话复述了一遍后道:“皇上对孝圣宪皇后深情意重,儿子实在不忍再隐瞒,不过皇上顾忌孝圣宪皇后的身子,并非与之相见,每次来府中,也只是隔门相见。”
勤太妃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倒也真是难为皇上了。”
说话间,红缨端了瑶柱银丝面过来,待得进屋后,她将面放在允礼面前,又将银筷递给他,轻言道:“王爷请用。”
在允礼吃了几口后,勤太妃想起一事来,“我刚才听红缨说,前院响动不小,可是出什么事了?”
允礼颔首道:“回额娘的话,今日有人在街上行刺马齐大人,顺天府的官兵为此伤亡不小,其中有几个人还闹到王府门口,被索里他们打退了!”
虽然允礼已经尽量说得轻描淡写了,但还是将勤太妃吓了一跳,又追问了许多,得知允礼收留了一人在府中后,她有些担心地:“这人被这么多人追杀,留他在府中,只怕会有麻烦,而且你也不知道他是何身份,万一是江洋大盗,被仇人追杀,那岂非给自己惹祸?”
“他既然被那些黑衣人追杀,应该是与马齐大人一起的那四人之一,料想不会是什么贼人。”允礼的宽慰并不能令勤太妃安心,“突然冒出这么一伙人来,只怕这段时间京城难以太平,凡事皆要小心为上。”
允礼依言道:“儿子知道,待他醒了之后,儿子便将他交给顺天府。”
勤太妃这才放心了些许,道:“那就好,快吃面吧,否则都要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