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寻常臣子,回京当夜,贵妃早产,果亲王亦是紧张的一直守在外面,不肯离开半步。昭庆公主刚出生的时候谁喂她都喝不下药,唯独果亲王喂着能喝下去,从那之后,就特别喜欢果亲王抱,他一抱便不哭了,简直……简直就好像是果亲王所生一般。”见胤禛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连忙道:“小宁子与臣妾说这些的时候,臣妾当即就将他训斥了一顿,贵妃离宫之前就有身孕,这孩子怎可能与果亲王扯上任何关系,想来是因为果亲王一直厚待他们母女,所以才会如此依恋亲近。”
胤禛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抓着紫檀扶手,手背上青筋暴露,显然他的内心并不如表面所见的那般平静。
看到他这个样子,那拉氏知道自己的计策已经成功了一半,至少成功勾起了胤禛的疑心,不是疑嘉柔的出身,而是疑允礼与凌若二人是否有私情。
良久,胤禛开口问道:“除此之外,萍儿还说过什么?”
“余下的便没什么了,不过萍儿在去侍候勤太妃后,曾无意中听得勤太妃说,果亲王原想不告诉皇上关于贵妃回京的事,是勤太妃极力反对,这才无奈地告诉了皇上。这一切臣妾皆是听小宁子说的,是真是假,臣妾当真不知。”
事实的真相自然不是如此,但若不这么说,又怎令胤禛疑上加疑呢?!
她素来奉行一个原则,就是要么不动手,一旦动手就必然要置钮祜禄氏于死地,而事实上有好几次钮祜禄氏都差点死了,无奈老天偏帮她,让她每一次都那么好运的逃过死劫。
不过,钮祜禄氏的好运也该是时候结束了,这一次,她一定要让钮祜禄氏彻底翻不了身。
见胤禛不说话,她小声道:“皇上,其实这些事皆是人云亦云,听过也就算了,想来不会是真的。就算果亲王真的冒险去采摘紫苏草,想来也是因为忠心于皇上,不愿皇上的骨肉有危险,与贵妃没什么关系,皇上千万不要因为臣妾的话而疑心贵妃,否则臣妾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朕知道,你起来吧。”待得那拉氏起身后,胤禛道:“朕还有许多折子没看,皇后先退下吧。”
“臣妾遵命。”那拉氏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哪怕胤禛如今尚未表态,但看这样子,心中必然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很快便会生根发芽,变成她希望的那样,而她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继续等下去,直至事态暴发的那一刻。
在那拉氏走后,胤禛回到御案上,摊上案上的折子已是批的差不多了,只需写完最后几个字就行了,可是这一回胤禛提起笔却是怎么也写不下去,他思绪很乱,脑海中出现的,全是刚才那拉氏的话,情绪亦变得烦燥起来。
这样的烦燥令他直至日落西山,都不曾再批改过一个字,最后更是将笔一掷,起身走了出去,四喜赶紧跟在后面,胤禛步子迈得极大,很快便来到承乾宫外,就要四喜以为他会走进去的时候,却是停下了脚步,没有再往前走一步,只是神色复杂地望着承乾宫以及宫中隐约可见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