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难道真觉得一点都不奇怪吗?红缨也是,她是陈氏身边的老人,跟了陈氏不少年头,那张嘴应该不松,可为何老大人一审一问,她就什么都说了?”
图理琛脸上的不自在比之刚才又扩大了几分,因为红缨是怎么一回事,他心里最清楚,审出来是真的,但红缨在胤禛面前说的,却是半真半假。他这辈子都没有做过于理有亏的事,唯独这件……唉,虽然在他看来,这件事并没有做错,但每每想起,都觉得有愧于心。
图理琛压下心中的愧疚,故作镇定地道:“红缨虽是陈氏身边的人,但事关自己安危,她自然是顾着自己要紧,出卖陈氏并不是什么稀奇的,王爷总不能要求这红缨誓死不说吧?”顿一顿,他沉声道:“还是说王爷根本不愿皇后娘娘释足,所以才有诸多言语?若是这样的话,王爷可以请回了。”为了不让弘历发现自己的不对,或是让弘历无休止的问下去,他先一步将话给说死了。
虽然图理琛掩饰得很好,但弘历同样是心思多多之人,又怎会看不出古怪,不过他并没有与之争执,而是道:“老大人当真是误会本王了,虽然本王并非皇额娘所生,但这么多年来,一直深受皇额娘教诲,尊如生母,怎会不愿皇额娘释禁,但是此事是否真是陈氏主使,本王实在还有些疑虑,所以想再见一见萍儿二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问个清楚,还望老大人行个方便。”
若弘历态度强硬,图理琛根本不会理会他,直接让人送客,弘历虽是当今阿哥,又受封为宝亲王,但他是两朝元老,又是先帝临终时钦点的辅臣,德高望重,根本不会惧怕弘历。可如今弘历态度客气,言语谦逊,且所提的要求并不过份,倒是令他犯了难,想了一会儿,他道:“不瞒王爷,萍儿与红缨在作完证供后,老夫就安排她们离开京城。”
弘历故作惊讶地道:“哦?不知她们去了何处?”
图理琛皱眉道:“难不成王爷还想派人去将她们找回来吗?仅仅是为了些许疑问,就让她们千里迢迢的再回来,未免过于兴师动众了?”
“老大人言下之意,就是不希望本王去找她们,那么本王敢问一句,老大人究竟是真觉得过于兴师动众,还是说老大人根本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
图理琛面色一变,道:“王爷这是何意?”
弘历微微一笑道:“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萍儿与红缨两人,老大人应该是给了二哥,对不对?”
图理琛心中剧震,强按下心绪的变化后道:“王爷为何突然问出这话来,此事与定亲王又有何联系?”
“本王一直都很敬重老大人,不止是因为两朝元老,为大清立下汗马功劳,还因为老大人一直极为自律,多年为官,却两袖清风,从不做有愧于心之事。可为何临到晚年,老大人却要违背一直以来的原则,更要毁了多少年积累下来的清誉,这一点实在是让本王想不明白。”图理琛刚要开口,弘历已是先一步道:“老大人之所以交不出萍儿与红缨,不是因为她们离开了京城,而是因为你将她们交给了二哥,所以你根本不知道二哥将她们安置在了何处。就连萍儿,应该也是二哥交给你,而不是老大人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