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未与她多解释,重新将目光放在胤禛身上后,道:“臣妾记得曾听徐太医说过,就算孩子没出生,也可以取其血来验亲。”
那拉氏根本不信她的话,“胎儿在母体内,怎可能取出血来,贵妃休要在这里妄言。”
“别人或许不行,但徐太医既然说可以就必然可以,他的医术,皇后娘娘也是亲眼见过的。”
这一次未等那拉氏开口,胤禛已是道:“贵妃,徐太医当真可以取出胎血?”相较于那拉氏,他对容远的医术更为信服。
凌若低头道:“臣妾怎敢欺瞒皇上,臣妾确实听徐太医无意中提起过,不过这样做对胎儿会有危险,不过以徐贵人的情况来说,并不打紧。”
听到这里,胤禛再没有丝毫犹豫,道:“好,即刻去传徐太医入宫。”
虽然那拉氏与弘时极力克制心中的恐惧,但脸色还是变得难看起来,若真有这等奇术,那不论徐氏说什么都没有了,一定会被发现弘时才是与徐氏私通之人。这……可如何是好?
四喜听得胤禛的话后,却没有依旨退下,而是为难地道:“回皇上的话,此时宫门已闭,奴才无法出宫传旨。”
胤禛一怔,不知不觉中,时间竟是过得这样快,犹豫片刻,道:“既是这样,就等明日宫门开后再去传。”说罢,目光在徐氏身上一转,冷然吩咐道:“将她关在长悦居中,找人看着,不许她离开一步,更不许出任何事,明白吗?”
“奴才遵旨。”四喜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不敢有一丝怠慢,随后胤禛又指了跪在地上的刘虎与紫容,让四喜同样看管起来,随后起身离去。众人在恭送胤禛走后,也各自散去。
凌若与瓜尔佳氏一道回到承乾宫,此时夜色已深,但两人均无一丝睡意,在接过宫人递来的茶后,瓜尔佳氏道:“若儿,徐太医真能取胎血滴血验亲吗?”
在她的注视下,凌若缓缓摇头,“如今只有我与姐姐,不妨实话与姐姐说,徐太医根本未与我说过可以取胎血的话,刚才在长悦居那番话,皆是我编的。”
“假的?”瓜尔佳氏神色大变,“你疯了不成,竟然当着皇上的面撒这样的弥天大谎,待到明天徐太医入宫,取不了胎血,就算皇上再宠你,也不会轻易饶恕。你平日里那么精明,为何这次却糊涂了?刚才就应该看徐氏是不是真的会刺下去,你无端说这些做什么?”
“虽然徐氏对二阿哥一片情深,不忍伤害二阿哥,但那种情况下,她为了证明二阿哥与此事无关,说不定真的会刺下去。一旦刺了,刘虎就要背上这个黑锅,二阿哥则可以有惊无险的躲过这一劫。姐姐,你甘心吗?”
“我自然不甘心,但怎么着也好过惹祸上身,你这次实在是太不经思虑了,不行,必须得在徐太医入宫之前想出法子来。”如此说着,瓜尔佳氏已是仔细思量了起来,可不论她怎么想,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只要容远取不出胎里血,凌若欺君之罪便算是坐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