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胤禛将一张纸掷到弘历面前,上面所写的,正是四喜之前告诉他的那道试题,“朕可以告诉你,这道――确实就是朕写在密旨中的试题,分毫不差。”顿一顿,他道:“朕担心会是从你这里泄露出去的,但看这密旨,并不曾打开。”
弘历看着纸上的字思索片刻,咬牙道:“回皇阿玛的话,前夜明玉出事,儿臣一时心急,曾将密旨放在书房里,之后发现有人曾进出过书房,密旨也有被动过的痕迹,虽然火封完好,但儿臣还是有所怀疑,所以在府中搜查,将所有可疑之人罗列了一遍,然后逐个排查,就在喜公公去儿臣府里之前,儿臣已是抓到了那个人,他确实偷取过密旨。虽然火封完好,但儿臣猜测,可能对方用某种特殊的手段,在不破坏火封的情况下看到里面的内容,否则儿臣不知该怎么解释试题泄露的事。”
胤禛皱眉道:“那他有没有说出背后主使者?”
弘历如实道:“他不知道是何人主使,只是收了人家的钱为人家办事,而事先他也不知道偷取的东西是密旨。”
“糊涂东西。”胤禛斥了一句后,盯着弘历道:“朕指你为主考,你却如此不小心,让人有机会偷取密旨,使得试题大范围泄露。你与朕说说,此事该如何解决?”
在说出刚才那些的时候,弘历就知道胤禛会有此问,低头道:“儿臣自知有罪,不敢求皇阿玛恕罪,但求皇阿玛让儿臣将功补过,查出是谁在蓄意破坏这次秋闱。”
“若是查不出呢?”胤禛话音刚落,后者便道:“若是查不出,儿臣听凭皇阿玛处置。”
胤禛起身,负手走到弘历面前,凉声道:“朕提醒你,今日已经初四了,初六便是秋闱之期,这短短两天,你确定可以查的出幕后黑手吗?”
弘历凝声道:“儿臣不敢向皇阿玛保证,但儿臣一定会尽力而为。”
“好,朕就给你这两日的时间。”说罢,他盯着落在地上的纸,道:“秋闱的题目,朕会重新再拟,至于你是否还是此次乡试的主考,到那时再说。”
“多谢皇阿玛。”说完这句话,弘历离开了养心殿,他没有急着回府,而是在各处酒楼茶馆里转着,发现不过半日的功夫,那道试题就已经传得到处都是,除了个别清高的士子不屑于此之外,余下的皆聚在一起讨论。
一切都像他预料的那样,弘时与英格在听到自己传过去的话后,决定将试题流传开去,使自己难以收拾。殊不知,这样一来,他们自己的破绽也正在无限扩大。
不过,他倒是真没想到皇阿玛会知道这件事,但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且看皇阿玛的样子,也没有疑心他。现在麻烦的是,要如何抓住英格与弘时的错处,并且让他们寻不到脱身的机会。想到此处,弘历不禁有些烦闷,毕竟如今离科举之时,严格说起来连两天的时间都不到,而他手中只有一个初五,余下的皆还不清楚。
在回到王府后,问了小郑子监视的情况,发现那些人皆与国公府有着些许联系,但只凭这些还远远不足够,必须得有更加实质的证据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