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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听进了那拉氏的话,英格终于就着她的手慢慢吃着饭,在吃了大半碗后,小宁子打开车门小声道:“主子,时辰快到了,行刑官已经来催过好几回了。”
那拉氏点头,搁下碗对又开始发抖的英格道:“安心的去吧,本宫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断然不会让害了你的人久活于世。”
英格努力地点头,在小宁子让开后,几个差役上前将他从马车上拉了下来,往刑场拖去。
小宁子怕那拉氏看到英格血溅五步的场景,劝道:“主子,您已经见过英格大人,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那拉氏低头看着颤抖不止的十指,缓缓道:“本宫要在这里等着,要亲眼看着英格行刑!”
“主子,您这样又是何必呢。”小宁子不忍的说着,眼看着亲人行刑,那滋味绝对不好受。
那拉氏面无表情地道:“只有这样,本宫才能牢牢地将英格的凄惨记在心里,也牢牢记住,是谁将这些痛苦加诸在他与本宫身上的。”
见她这么说,小宁子知道自己劝不动,只能闭起了嘴巴,至于弘时,他也没走,就站在马车边,远远看着差役将英格推到刑场上跪下,被验明正身,然后问斩。
在那具没有了头也没有了生机的尸体摔倒后,那拉氏浑身颤抖地闭起了双眼,哑声道:“走,回宫!”
对于此刻的那拉氏而言,无疑是痛苦的,因为她失去了至亲之人,也因为如此,她恨透了凌若与弘历,觉得这一切皆是他们害的,恨不能立刻杀了他们。
可是她不曾想过,今日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结果,皆是她一手造成的,是她种下的因。至于英格,亦是被她与弘时联手推向鬼门关的。
可是,这一切,她不明白,在她看来,是胤禛,是凌若,是天下人欠了自己,她只是夺回自己应得的一切。
在此事过后几日,弘历去了一趟宗人府,重新将瑕月的名字添加在宗谱玉牒上,恢复了她侧福晋的身份,兑现了他答应过瑕月的话。
至于弘时,则被胤禛夺去了手中所有的差事与权力,连上朝也不用去了,只是空顶着一个亲王的名头。
不过他好像并不在意,仍与以前一样,得闲时便去郊外骑马,或是与人斗鸟,倒也悠闲自在。
不过凌若明白,以弘时的性子,是绝对不会甘心就这么失败的,眼下这副云淡风清的样子,不过是故意做给胤禛看的罢了,好让胤禛以为他真的甘心做一个闲散王爷。
所以,她与弘历一直都没有放松戒备,时时警惕着弘时与那拉氏会有什么动作,但那段时间确实特别平静,什么特别的事情也没有,弘时做的最多的就是骑马去郊外走走。
秋去冬来,雍正六年在日渐寒冷的冬天中走到了尾声,凌若因为要安排除夕家宴以及春节之事,变得异常忙碌,常常要忙到深夜,直至大年三十,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了,才总算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