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阿哥交给谨妃抚养的时候曾说过,以后谨妃就是六阿哥的额娘。”
“刘答应固然曾做错过事,但她不止一次在本宫面前忏悔,本宫相信她确有悔过之心,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熹贵妃又何必始终揪着错处不肯放呢!”
那拉氏话音刚落,刘氏便倚着椅子跪下泣声道:“皇上,臣妾这半年来,时时刻刻皆在后悔之中,臣妾知错了,真的知错了,若可以重来一次,臣妾绝不会再做同样的事情,求您再相信臣妾一次。”
与此同时,坐在胤禛怀中的弘瞻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皇阿玛,儿臣真的很想额娘,很想见额娘。”
他这一哭,刘氏哭得更加厉害了,不停地磕着头,哀求胤禛网开一面,饶恕她之前的罪行。
胤禛冷眼看着这一幕,许久才方看着怀里的弘瞻道:“谨妃待你不好吗?”
弘瞻抬起泪意朦胧的眼睛看向瓜尔佳氏,后者眼圈微红,神色极是复杂,弘瞻不知道那些神色的意思,只是如实道:“姨娘待儿臣很好,可是儿臣还是想额娘,皇阿玛,能不能让儿臣回到额娘身边。”
瓜尔佳氏紧紧攥着双手,她很想阻止这一切,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倒是一旁的凌若道:“皇上,今儿个是家宴,一家人本该高高兴兴聚在一起用膳,可是刘答应非要在这个时候提起此事,臣妾实在不知刘答应究竟存了什么用心?”
刘氏抬起磕得通红的额头,泣声道:“回贵妃娘娘的话,臣妾什么用心都没有,只是想能够时时看到六阿哥,时时与他待在一起,而不是同在后宫,却母子分离,思不得见。”
那拉氏亦在一旁帮着道:“皇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知错能改,便是大善,给刘答应一个机会,何尝不是给六阿哥一个机会。恕臣妾说句实话,就算谨妃照料的再好,也终归不能与生母相提并论。”
凌若垂目道:“娘娘自然是心怀慈悲,但刘氏是否真的悔过了,咱们都不知道,万一她只是口中悔过,那冒然将六阿哥送回去,岂不是害了六阿哥。”
“不是,娘娘,臣妾是真心的,臣妾……”不等刘氏把话说完,凌若已是道:“若你是真心悔过,就应该明白六阿哥跟着谨妃才是最好的,而谨妃也绝对不会亏待六阿哥。”
“臣妾明白……”这一次,凌若依然没有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再者,你如今是答应之身,根本没有资格抚养阿哥,就算皇上与本宫都相信你真的悔过了,你依然不能抚养六阿哥,这是祖上定下来的规矩,谁都不能更改。”
这番话令刘氏面若死灰,不过她并没有就此放弃,依然定定地看着胤禛,毕竟他才是真正能够决定一切的人。
从刚才起,胤禛就一直没有说过话,直至除了弘瞻之外的所有声音都平息后,方才抬手抚去弘瞻脸上的泪水,“你是朕的儿子,是男子汉,可以流血,但绝对不可以轻易流泪,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