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到湿漉漉的水迹,这些水应该是从姐姐身上滴下来的,只是不知那个时候,姐姐的身子是凉还是温。
这一段路走来,犹如一辈子那么漫长,当她推开宫门时,各种各样的声音一起朝她涌来。
说话声,哭泣声,脚步声……
她穿过不断向自己行礼的人,走到默默垂泪的从祥与从意身前,涩声道:“姐姐她人呢?”
她不敢问瓜尔佳氏是生是死,因为她怕听到自己最不愿听的那个字。
从意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抽泣道:“奴婢不知道,徐太医在内殿为主子诊治着,如果……如果主子真有什么事,奴婢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凌若用力握住从意的手,可是她自己的手比从意还要冰。
在这样近乎煎熬的等待中,凌若终于看到容远出来,连忙冲过去紧张地道:“姐姐怎么样了,她要不要紧?她好不好?她……”凌若突然止住了声音,隔了一会儿方才艰难地道:“姐姐……还活着吗?”
容远怎会不知道她对瓜尔佳氏的紧张,当即温言道:“娘娘不必太紧张,谨妃娘娘只是溺水昏迷,并没有危及性命。”
听到这句话,凌若紧崩了一路的神经顿时松驰了下来,整个人一丝力气也没有,软软跌倒在地,然脸上尽是笑意,喃喃道:“姐姐没事,太好了,姐姐没事!”
水秀与杨海一人一边将她扶起至椅中坐下,水秀更是取下由帕子替凌若拭着眼泪,“好了,没事了,主子您别哭了,小心伤了身子。”
“本宫这是高兴的,不打紧。”在止住眼泪后,她朝容远道:“姐姐现在醒了吗,本宫想进去看看她。”
“谨妃娘娘尚在昏迷中,什么时候能醒,草民也说不准,或许会很长时间,娘娘还是先回去歇着吧,等谨妃娘娘醒了再过来也不迟。”
“本宫没事,最要紧的是谨妃还活着。”说到此处,凌若忍不住再次落泪,她刚才真的很怕,怕会听到不好的消息,怕会看到一具冰冷的尸体,幸好……幸好姐姐没有这么扔下她离开。只要活着,哪怕姐姐的病一辈子医不好也不要紧,这世上……再没有比活着更要紧的了。
那厢,从祥与从意亦是喜极而泣,论起对瓜尔佳氏的担心,她们二人绝不比凌若少。
她们的哭声亦提醒了凌若,深吸一口气道:“你们两个过来,本宫有话要问。”
从祥二人对视了一眼,抽泣着走到凌若面前,后者看了他们一眼后,道:“本宫不是让你们二人看好姐姐吗,她怎么会跑到临渊池去的,还溺水了。”
她不问还好,一问之下,从意立刻跪了下来,痛哭道:“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没看住主子,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奴婢该死!”
凌若蹙眉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慢慢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