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令它光滑如镜,能够印出人的模样,但还是很可惜,皇后,你知道可惜什么吗?”
那拉氏不明白他无缘无故说金砖做什么,但还是顺着他的话道:“臣妾知道金砖制成不易,时间更是漫长,所以金砖产量一直不高,皇上……是否在可惜这个?”
胤禛摇头道:“朕是可惜这金砖就算再光滑再明亮,也映照不出人心,就像朕,与你日夜相对,朝夕相处,却一直没有发现,原来你是一个如此恶毒之人。”
那拉氏倏然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胤禛,“皇上您在说什么?臣妾一向与人为善,就算熹贵妃步步紧逼,也是能忍则忍,怎么会恶毒?还是说您宁愿相信熹贵妃的谎言也不愿相信臣妾?”
下一刻,胤禛脸上平静的假像被撕破,他用一种近乎嘶吼的语气道:“够了,那拉莲意,朕不想再听你的谎言,一句都不想听!”
“皇上……”那拉氏怔怔地看着面目狰狞的胤禛,刚刚还在喜意已经迅速离她而去,取代而之的是从未有过的恐惧与骇意!
“不要再叫朕,朕现在一听到你的声音就觉得恶心,那拉莲意,朕究竟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朕,甚至恨不得将朕给杀了。而你现在还在朕面前装无辜,将所有罪名都推到贵妃身上,你……你……”胤禛气得不知该怎么说,扬手狠狠一掌掴在那拉氏脸上,而这并不能让他解恨,反而更加生气,颤声道:“朕一直信你敬你,可你是怎么待朕的,你想要朕的命啊,那拉莲意,你想要朕的性命啊,前明余孽、蕃邦异族还有朕以前那些个兄弟,他们个个都想要朕的性命,因为朕挡了他们的前路,可是你呢,朕挡了你什么?!”
初时,胤禛还只是喝斥那拉氏,然说到后面,却是眼圈发红,悲从中来。
他这一生,拥有的东西其实极少,幼年时,孝懿仁皇后病逝,他第一次尝到了失去至亲的痛苦,随后回到乌雅氏这个生母身边,可惜允禵出生,乌雅氏根本没有心思理会他,一直到长大后,乌雅氏对他的感情都是淡淡的,好不容易解开了心结,乌雅氏却撒手人寰,令他不能再尽孝膝下。
而今胤祥也走了,悲痛尚未过,他一直颇为敬重的皇后,竟然在炖盅里动手脚,想要他的性命。
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还活着的人,却不愿让他活着,这样的情况怎能让他不伤心。
那拉氏努力压下心中的慌意,捂着脸哭诉道:“臣妾没有,臣妾一向爱重皇上,将皇上视得比臣妾自己还要重,且自从弘晖离去后,皇上就是臣妾唯一的亲人,试问臣妾怎么会害皇上!还是说皇上宁愿相信熹贵妃也不愿相信臣妾?若皇上非要宠信奸侫,那么臣妾也无话可说。”
胤禛刚要说话,突然捂住嘴用力咳嗽了起来,待得手放下时,四喜眼尖地发现胤禛掌心有一抹红色,当即惊慌失措地道:“皇上,您……您咳血了?”
一听这话,凌若连忙走过来扶住胤禛,同时命太医立刻为其诊脉,那拉氏起身也想去扶胤禛,却被胤禛粗鲁地推开,“滚开,朕不想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