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到高氏刚才唤王爷什么吗?皇上,她比咱们可都要改口的快。”
阿罗冷哼道:“依奴婢看,她应该是早就备好了孝衣,就等着先帝驾崩这一刻拿出来,要不然哪里会这么快。说不定她心里根本就是在盼着先帝早些死,好让皇上登基,自己则可以入主后宫。”
瑕月命人将孝衣拿下去分给院子里的下人穿,自己则带着阿罗进到里屋,让她替自己更衣,“皇上登基,嫡福晋必然为后,而咱们几个福侧晋会被封为什么样的位份却是未知之数,越是能讨得好,这个位份就越高,贵妃,皇贵妃,皆是有可能的。”
阿罗有些不屑地道:“凭她一个汉军包衣出身,能坐到侧福晋之位,已经是王……皇上格外恩宠了,还想做贵妃、皇贵妃,真是异想天开。”
瑕月一边取下发间的珠钗一边道:“这未必就是异想天开,皇上待她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且手段不弱于任何人,若非我与皇上算是共同经历过一些事,怕是早被她踩在脚底下了。”
“主子也说是若非了,奴婢相信,不管她做什么,都不可能越过主子去,最多也就是平起平坐。当年皇上去找主子的时候,可是说过,除了嫡福晋,再没有人能越过您,他若为帝,您便是贵妃,所以您大可放心。”
瑕月将一枝乌银扁钗插在乌云一般的发间,轻叹道:“话虽如此,但我这心里总归有些不安,之前姑姑的事你也不是不知道。别人都有家族可靠,我不止没的依靠,反而还要被拖累,听说,朝中有几位大臣曾上奏折要皇上惩治我这个余孽,幸好皇上以我与他们早已脱离关系为由挡了回去,不然还不知道会怎样呢。还有钮祜禄氏……她可是一直不喜欢我。”
阿罗沉默一会儿道:“主子别想这么多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换过孝服后,奴婢陪您在府中瞧瞧,看还有什么未尽的事,可不能让高福晋一人领了功劳。”
瑕月点点头,然在府中走了一圈后,发现高氏将所有事情都已经安排妥了,根本由不得别人插手。
阿罗气的咬牙道:“她果然是蓄谋已久,不然哪会这么周全。”
瑕月眸光微凉地道:“罢了,陪我去嫡福晋那里走走吧,我想到一些话与嫡福晋说。”
阿罗知道在表面上,自家主子与嫡福晋一直维持着较好的关系,嫡福晋对主子也颇为信任,府中的事大部分都交给她在打理。
到那边的时候,明玉正斜倚在榻上,不时轻咳一下,衣裳已经换过了,至于首饰,她素来不爱珠翠,多用银饰,换与不换都是一样的。
瑕月关切地道:“前日来看嫡福晋的时候,还只是有些发热,怎么如今都咳嗽起来了?”
“没什么事,就是这天时冷时热的,所以嗓子有些发痒,已经请大夫看过了,药也开了。”明玉召手将瑕月唤到近前,轻声道:“没有外人的时候,还是与以前一样叫我姐姐,不然总是听着嫡福晋三字,都觉得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