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下来的痛都给勾了起来,伏在阿罗肩上痛哭不己。她从未哭得像现在那么凄凉过,哪怕当初被废侧福晋之位,幽禁起来的时候也没有。
她利用过弘历,也害过弘历,当初之所以背叛英格,更多的也是为了自己,可从真正成为弘历女人的那一刻起,她就将弘历放进了心里,一心一意想要做好自己,让他更多的关注自己,想弘历所想,忧弘历所忧,悦弘历所悦,处处皆为他考虑,甚至那一次,差点连命都搭进去了,可她换来的是什么,一个虚情假意的夫君,一盒掺了麝香的胭脂,这让她情何以堪!
阿罗不知该怎么安慰,只能陪着瑕月一道哭,她自小陪在瑕月身边,知道瑕月其实活的并不容易,自小被英格训练成那个样子,后来又被当成废棋一样舍弃,好不容易摆脱了困境,百般克制自己,结果换来的是这个样子,唉。
直至瑕月哭累了,阿罗方才扶着她起身到一旁的椅中坐下,“主子,往后……咱们该怎么办?”
“本宫……”瑕月刚说了两个字便摇头道:“本宫也不知道,本宫的心很乱。”
阿罗连忙顺着她的话道:“那要不您先睡一会儿,一切等睡醒了再说,至于那几盒胭脂,奴婢这就拿下去扔了,省得在这里惹主子心烦。”
瑕月唤住她道:“你这样拿下去扔了,不是明摆着告诉皇上,本宫已经发现了胭脂里的问题吗?这件事,除了你我之外,绝对不可让第三个人知道,尤其是皇上。毕竟若是知道了,就意味着本宫与他彻底撕破了脸,而本宫,还没这个资格。”一提到弘历,胸口再次传来阵阵抽痛。
阿罗为难地道:“那这些胭脂该怎么办?而且……既然已经知道了胭脂里面含着麝香,那是万万不能再用了,可若是不用,皇上一定会起疑心的。”
瑕月抚着额头,疲惫地道:“所以本宫才要你留着,胭脂继续用,但用的是没有掺杂麝香的那款,这点差别,皇上应该闻不出来。”
阿罗欲言又止地看着她,许久道:“那主子您呢,您可以在皇上面前装得若无其事吗?”
瑕月凄然一笑道:“本宫能说不可以吗?就如刚才所言,本宫没这个资格。”虽然她恨极了弘历这样欺骗自己,却无法彻底扼灭对弘历的爱意。她很傻,傻到明知陷进去的是一个泥坑,还不愿意拔出来。
阿罗重重叹了口气道:“也只能这样了,奴婢只是觉得实在太委屈主子了。”
瑕月忍着心口的闷意道:“委屈二字,等本宫有资格的时候再说吧。”
阿罗点头之余,又有些恼恨地道:“实在想不到皇上会做这样的事,将咱们瞒得好苦,而且奴婢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本宫是那拉氏一族的人,因为本宫这个姓氏,不管他嘴里说的多好听,始终对本宫存有戒心,不希望出现他不能控制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