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阿罗姐姐昨日才见过,一切皆是好好的,没有任何事情,哪里会……死。”
在彩绫说话的时候,阿罗却是想起王氏脖子上的那道伤痕,难不成……母亲在起火之前就已经死了?可母亲不过是一个被卖入妓院的可怜女子,且年华已老,谁会想要害她?
莺儿冷冷扫了她一眼道:“你是哪个宫里的宫女,与主子说话竟然这样没规矩。”
一听这话,彩绫连忙跪下道:“奴婢一时惊慌冒犯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罢了,没什么大事,起来吧。”这般说着,苏氏再次看向阿罗,道:“发现你母亲尸体的时候,可有挣扎的痕迹?”
“没有。”阿罗的回答令苏氏眸中出现一抹异色,道:“这可奇怪了,就算因为火势太大,逃不出来,好歹也应该挣扎一番才对。若是照着你这么说,倒还真有些像……死人。”
被她这么一说,阿罗疑惑越发怀疑,但这些事她并不想与苏氏多说,屈膝道:“娘娘若是没有什么吩咐,奴婢先回延禧宫了。”
苏氏笑道:“本宫与你家主子虽有些不愉快,但你也不必视本宫为洪水猛兽。前几日,本宫的家人送了一些长白山的雪蛤膏入宫,本宫一人用不完,正想着晚些时候送一些去给娴妃娘娘,如今在这里碰到你正好,你替本宫拿过去。”
见苏氏这么说,阿罗只得答应,一路随她来到翊坤宫,彩绫亦跟了过来,待命宫人去拿雪蛤膏后,苏氏道:“阿罗,本宫刚才想了一路,觉得你母亲的死很蹊跷,你可曾有发现什么?”
阿罗犹豫片刻,道:“奴婢发现母亲脖子上似乎有刀痕,但奴婢不敢肯定。”
彩绫惊声道:“没有挣扎,脖上还有刀痕,难不成,真的……真的……”后面的话太过惊栗,她不敢说下去,但阿罗已是明白她的意思,否认道:“不会的,谁会刻意去杀母亲,应该只是一个意外。”
苏氏抚着杯沿,徐徐道:“阿罗,本宫问你,除了你与彩绫之外,还有谁知道你母亲的事?”
阿罗迟疑地道:“还有……主子。”
“娴妃?”苏氏有些惊讶地说了一句,随后自言自语地道:“若是娴妃的话,那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阿罗听到她这句话,神色一变,道:“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苏氏搁下手中的茶盏,道:“阿罗,你从几岁开始陪在娴妃身边,至今共有几年?”
阿罗不明白她这么问是何意思,犹豫片刻道:“奴婢自六岁侍候主子至今,共有十七年。”
“十七年……”苏氏长眸微眯,道:“换句话说,你已经二十三岁了,按着宫中的规矩,再过两年,你便可以出宫,从此得以自由身。”
阿罗听出她话中有话,道:“娘娘有话不妨明示。”
苏氏凉声道:“也没什么,本宫只是想到了一个可能,阿罗,你真的想听吗?”
阿罗垂目重复着刚才的话,“请娘娘明示。”
苏氏微一点头,道:“你母亲平安了十七年,却在你寻到她后就死了,此事……必与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