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的声音已是在耳边响起,“纯嫔,朕问你,你为何将彩绫调去殿外侍候?”
苏氏惊讶地抬头看了弘历一眼,不知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对彩绫的安排。
这一眼,正好被弘历看到,后者凉声道:“怎么了,回答不出了吗?”
苏氏连忙道:“臣妾将彩绫调到殿外侍候,是因为她做事不够仔细,经常犯错,要莺儿他们为其补救。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偏偏是经常出错,实在不宜再留在臣妾身边侍候,所以臣妾才将她调到殿外侍候,臣妾这么做也是为她好。”
弘历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随即问出一句令苏氏心惊肉跳的话道:“若是这样,你为何要扯断彩绫母亲给她的珠琏?又为何要让她日日劳作到三更半夜?”
苏氏脸色发白地否认道:“臣妾并未这么做过,皇上是从何处听来?”
弘历冷声道:“是彩绫亲口告诉朕的,究竟是彩绫在撒谎,还是纯嫔你言语不实?”
苏氏此刻没心思去思索彩绫是怎么见的弘历,急切地替自己辩解,“没有,臣妾绝对不敢以虚言相欺皇上,倒是彩绫这个丫头,说话做事,一向不尽不实,她的话,实在相信不得。”
弘历眯眸道:“那你告诉朕,为何早不调晚不调,偏偏要在朕见过彩绫之后,你将她调去外殿侍候?”
苏氏被他问得哑口无言,正寻思着该怎么敷衍时,弘历已是道:“无话可说了是吗?无妨,朕替你说。”
在苏氏惊愕的目光中,弘历一字一句道:“因为那一日,朕在你面前称赞了彩绫几句,所以你对彩绫起了嫉妒之心,不止扯断她的手链,还处处刁难她。昨日之事,与其说是她的错,倒不如说是你的错。若不是你害她每天劳作到深夜才能睡觉,她怎么会因为累极了而跌倒,又怎么会令事情变成那个样子。事后,你不顾彩绫的哀求,非要重治彩绫的罪。你扪心自问,究竟是为了什么?”说到此处,他不无失望地道:“朕之前一直觉得你谦恭温和,虽出身不高,却颇识大体,也有容人之量,没想到,根本就不是这样,真是错看了你,你比任何人都要善妒。”
苏氏忍着心中巨大的慌意,摇头道:“不是,皇上,不是这样的,是彩绫胡说,臣妾没有这么做过,臣妾……”
弘历用力一拍扶手,疾颜厉色地道:“够了,朕不想再听你满口谎言。”
“臣妾没有,彩绫才是满口谎言,诬蔑臣妾。”苏氏抚着胸口,一脸哀然地道:“臣妾伴驾多年,从不曾对皇上说过一句谎言,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可是皇上却宁愿相信一个宫女,也不肯相信臣妾的话。”
弘历冷笑道:“要朕相信你,可以,你给朕一个解释,为何朕前脚刚说,你后脚就扯断了珠琏,贬斥了彩绫,不要与朕说什么凑巧,朕不相信。”
苏氏知道此刻再说什么都对自己不利,所以干脆跪下垂泪道:“皇上心里已经认定臣妾是因嫉妒才将彩绫贬去殿外侍候的,不管臣妾再说什么,皇上都不会相信。罢了罢了,皇上尽管治罪就是,臣妾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