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瑕月诧异地道:“皇后娘娘真的这么说?”
永琏用力点头道:“嗯,皇额娘还说让我待会儿请姨娘去坤宁宫用午膳呢。”
瑕月越发奇怪,不明白明玉的态度怎会突然转变,正思索间,忽地感觉脚踝处传来一个痒酥,低头看去,只见一只虎皮鹦鹉正在啄自己的裤脚。
“哪里来的鹦鹉?”说话间,瑕月想起之前那个陌生的声音,恍然道:“刚才就是它在学舌对不对?”
永琏没有说话,从锦囊中摸出一把剥好的松子放在它面前,鹦鹉啄了几个后,张嘴叫道:“娴妃娘娘吉祥!”
永琏开心地道:“姨娘,这是我教它说的,好听吗?”
瑕月笑言道:“好听,很好听,只是坤宁宫不是不能养这些东西吗?你又是怎么教他说的?”
“之前我想姨娘,又不能过来,无趣之下便走到内务府去了,看到林公公在教这只鹦鹉说话,我觉得好玩,就教它说刚才那句,每天都去内务府教它,教了一个月,终于会说了,今儿个皇额娘许我过来,我便将这只鹦鹉带来送给姨娘,姨娘喜欢吗?”
瑕月眸光温柔地抚着永琏的头,道:“喜欢,永琏送的任何东西,姨娘都喜欢。”
听得这话,永琏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知春在一旁好奇地道:“二阿哥,除了刚才那句,它还会说什么?”
“没呢,不过它很聪明,只要多教教就会说了。”
阿罗在旁边笑道:“先是猫,再是鸟,下次二阿哥带送几条鱼来得了。”
“为什么?”永琏不解的问着,阿罗道:“有了鱼,那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咱们宫里不就全齐备了吗?”
永琏嘿嘿笑着,无意中看到瑕月面前的画纸,好奇地道:“姨娘,你在画什么?”
“画这春日美景,可惜不论本宫怎么画,都缺了一些,但又想不出来究竟缺了什么。”瑕月不远遗憾地道:“或许是本宫画技不够,无法勾勒出这春日的美好吧。算了,不画了,本宫陪你去外头走走吧。”
永琏嚷嚷道:“不要,画了一半多可以啊,姨娘您还是画完吧,我和开心在院子里玩耍就好了。”说着,他将鹦鹉交给知春,跑下台阶,叫道:“开心,开心你在哪里?快出来和我玩。”
话音刚落,一团黑影从树上跃下来,扑到永琏怀中,把他逗得咯咯笑,与开心玩了起来。
看到永琏与开心在那里笑闹无忌,瑕月眸光微微一亮,执起摆放了许久的画笔,重新画了起来。
春光下,海棠花开,绯红晶莹的花朵不时随风落下,树下,一个穿着天青色绣团纹小袍的幼童与一只黑色的小猫玩得不亦乐乎,就算是不小心摔在地上,也依旧是笑呵呵的。
当这一切跃然于画纸上之时,瑕月终于知道自己的画中缺了什么,生气,一种可以令画活起来的生气,永琏的出现,正好弥补了这个缺憾,让她可以完整的描绘下乾隆二年的美好春光。
当一种美好到达极致的时候,那么随之而来的,必将是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