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等人不敢置信地看着瑕月,甚至都怀疑是自己听错了,皇上杀了高氏?这怎么可能,若是这样的话,皇上为何还要追封高氏为皇贵妃?
瑕月将他们的反应看在眼里,苦笑道:“很匪夷所思是不是,本宫刚才想到的时候,也不敢相信。”
齐宽最先反应过来,咽了口唾沫道:“主子为什么会这样想?皇贵妃明明是得了怪病,无药可治,怎么就变成了皇上所杀?”
“怪病?你亲自诊治了吗?”面对瑕月的话,齐宽摇头道:“奴才身在此处,如何可能诊治,再说,奴才也不懂医术啊。”
瑕月神色发冷地道:“不懂的岂止你一个,许多人都不懂,在他们看来,太医说的话,就是金科玉律,太医说是病就是病,太医说无药可治就是无药可治。”
“主子,您是说,太医在撒谎?”齐宽的声音在发颤,平常看着太医不起眼,无非就是治病请脉,见到瑕月这些个主子,得客客气气的行礼问安;但事实上,那些人才是最可怕的,一旦他们要动什么手脚,根本就察觉不了。
瑕月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道:“皇上派人来将皇贵妃的死讯告诉太后时,本宫也在,本宫清楚的看到,太后脸上没有一丝惊容,好像她早就知道皇贵妃会死一样。除非事先早有预谋,或者太后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否则她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阿罗松开已经被咬出痕来的嘴唇,道:“可是太后与皇上若容不下皇贵妃,大可以直接将她废黜甚至赐死,就算天花一事不能明着说出来,也可随意寻个事,何必要这样麻烦,且还在她死后,给予那样的哀荣。”
“若是直接处置了皇贵妃,谁来修永定河,谁来治理水患?”瑕月一句话问得阿罗答不上来,却也解开了众人心中的疑惑。
齐宽率先道:“奴才明白了,皇上与太后之所以这么做,是想继续拢住高大人,让他不至于因为皇贵妃的事,生出二心来。”
“高氏之所以能够一直在后宫之中稳稳当当,就是因为她有一个能治水的父亲,可惜她这一次错得太离谱,怂恿皇后做下那样的事不说,还间接害死了水月,太后是绝对不会容她继续活下去的,可又要考虑到高斌,那么让她以‘怪病’的方式死去,就成了最好的办法,再加上死后追封为皇贵妃,相信没有人会怀疑高氏怪病的由来,就连本宫也几乎被蒙过了。”
阿罗喃喃道:“若真如主子说的这样,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瑕月长叹一声道:“这就是活生生的后宫,永远不要相信双眼看到的,双耳听到的,因为谎言无处不在。”
知春颤声道:“平常奴婢见太后吃斋念佛,满口慈悲,实在没想到她会做这样的事。”
瑕月嗤笑道:“后宫岂有真正慈悲之人,若是这样,她也不可能斗赢姑姑成为今日的太后了。虽然这样的手段过于骇人了一些,但毫无疑问,是最好也是最有效的,皇贵妃怕是至死都被蒙在鼓中。皇贵妃……呵,此刻再听到这三个字,本宫只觉得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