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三年的秋天,因为永琏的离去而蒙上了一层阴霾,而明玉更是在永琏移棺当日,生起了大病,缠绵不起。
永璜在跟随瑕月去了延禧宫后,虽然没有彻底从富察氏那件事中恢复过来,但在瑕月开解之下,情绪已是稳定多了,每日都会去上书房听太傅讲课,并且逐渐习惯在延禧宫的生活。
这日,他从上书房下课归来,在回延禧宫的途中,无意听得两个宫人在假山旁边窃窃私语。他本不欲多听,岂料竟是意外听到“长春宫”三字,不由停下了脚步,仔细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原来这两人是负责封闭长春宫的其中宫人,长春宫一直都只有富察氏一人居住,在她死后,按着规矩,在有新主子入住之间,是要封宫的的。
至于原来那些宫人大都被送去了内务府重新派差,只余少数几个留下来负责平日的洒扫。只听其中一个太监摇头道:“那些人下手真狠,能够拿的都被他们拿尽了,我就只找到几两碎银子。”
另一个没好气地道:“你还好一些,我翻了一大圈,什么银子都没有,就只找到一封书信,你说倒霉不倒霉。”负责封闭宫殿的宫人,通常会拿一些不在记录之中的银子物品,在宫里也不是什么秘密。
之前那个太监好奇地道:“书信?给谁的书信?”
“信封上倒是写了几个字,但我又不识字,不晓得该给谁去。”
“我倒是认识几个字,你把信拿过来我瞧瞧。”在他的言语下,刚才说话的太监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书信递过去。
“永璜亲启。”太监刚念出信封上的字,就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睛四下乱转,永璜可是大阿哥的名讳,以他们的身份是万万不能唤的,要是被人听去告到几位主子面前,他们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然,往往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那个太监竟然看到永璜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顿时慌了神,赶紧拉着另一个太监跪下,大声道:“奴才叩见大阿哥,大阿哥吉祥。”
永璜走过去,伸手道:“把信给我。”
二人不敢怠慢,赶紧将信呈到永璜手中,后者看到信封上的字时,瞳孔微缩,他认出这是额娘的字,也就是说……这封信是额娘写给他的;想到富察氏,永璜心中一阵难过,他捏着信道:“这封信,你们从何得来?”
取出信的那个太监战战兢兢地道:“回大阿哥的话,奴才是在寝殿里找到的,都怪奴才不认识信上的字,不知道是给大阿哥的,否则一早就给大阿哥送来了。”
永璜没有理会他的话,只道:“除了信,你们还有找到什么?”
太监依言答道:“回大阿哥的话,除了这封信就再没有别的了。”
永璜点点头,挥手示意他们离开,随后打开了信,然刚看了一眼,他就迅速合起了信纸,对一直跟在身后的太监长福道:“我有些渴了,你去沏杯茶来。”
长福有些傻眼,道:“大阿哥,这个地方,奴才不知能去哪里沏茶,要不咱们先回延禧宫吧,到了那里奴才再去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