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朕想得太过简单了。娴妃变了,皇后……”他失望地看着明玉道:“也变了。”
明玉双手一紧,颤声道:“皇上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弘历摇头,疲惫地道:“够了,离去之前,朕只想告诉皇后一句话,不管何人反对,朕都会下旨赐婚!”
说罢,弘历往外走去,没有丝毫的犹豫,明玉愣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敢相信弘历居然这样抛下自己离开。
在宫人关起殿门的时候,她突然奔过去拉开,对已经走到院中的弘历道:“皇上已经不在乎与臣妾的夫妻之情了吗?”
弘历脚步一顿,侧头道:“这句话,应该问皇后自己,你可曾替朕、替傅恒想过?”说到此处,他轻声一笑,带着一丝悲意,道:“应该是没有,朕突然发现,成亲十一载,居然想不起皇后为朕做过什么?”
弘历走了,在他走后许久,明玉突然跌坐在地上,泪水一滴接着一滴从眼眶中落下,瑾秋被她这个样子吓了大跳,连忙道:“主子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
明玉一边落泪一边道:“皇上……皇上在责怪本宫,为了那拉瑕月主仆而责怪本宫,他……他会不会以后都不再来坤宁宫。”
“皇上只是一时生气罢了,过些日子就没事了,这些年来,皇上哪次气久过,娘娘您别自己吓自己。”这般安慰了一番,瑾秋道:“地上凉冷,奴婢扶您起来吧。”
待得就着瑾秋的手起身后,明玉眸中流露出强烈的恨意,“本宫与皇上几番争吵,皆是那拉瑕月一手所为,本宫绝对不会放过她,绝对!”
这日之后,弘历并未如他所言的那般直接下旨赐婚,但他也再没有踏足过坤宁宫一步,哪怕明玉去养心殿求见,也避而不见。
任谁都看得出,明玉被弘历所冷落,这位拥有弘历十一载荣宠的皇后娘娘,第一次被真正冷落……
明玉在害怕惶恐的同时,对瑕月的恨意一日比一日深,在她看来,是瑕月挑拨她与弘历,是瑕月将她害到这一步的。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后宫中的这些事情,辗转传入辛者库,被苏氏所知,自从上次替魏靖萱受过之后,她与魏、夏二人的关系就颇为要好,尤其是魏靖萱,可说是亲切无间。三人在辛者库中相互帮持,虽说还是很苦,但日子终归比以前好了一些。
这日,苏氏洗完所有衣裳,用冷到近乎僵硬的双手,吃力地将衣裳一件件地挂要栏杆上,有些衣裳不可以绞,要带水晾起。而在这寒风凛冽的冬天,最不想碰触的,莫过于冰凉的水,每次碰触,苏氏都感觉自己的手要被冻掉一般。那双纤纤玉手,现在泡得浮肿发白不说,上面还布满了冻疮,极为吓人。
“我帮你。”魏靖萱走过来帮她一起晾着衣裳,苏氏看到她,轻笑道:“你的事情都做完了吗?”
“还剩下一点点,夏姐姐在做了。”魏靖萱身子的动作很快,很快就帮着苏氏把所有衣裳都晾好了,她一边将木盆中的水倒掉一边道:“我给你留了一个馒头,就放在你床上,你吃了就赶紧睡吧,否则明儿个起晚了又要挨监工的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