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在本宫面前发什么誓言,本宫从你眼中看到不甘、看到痛恨、看到愤怒,唯独没有看到后悔,你让本宫怎么信你?!”
愉妃轻声道:“娘娘这样说,会否太过偏颇了一些,臣妾并不曾看到娘娘所说的那些,相反,嘉妃一直都对之前所做的事后悔不已。”
如果说,在整件事中,有什么是瑕月没有预料到的,就是愉妃的态度,按着她的设想,愉妃应该对存心加害永琪的金氏恨之入骨,甚至恨不得将她扒皮拆骨,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局面;一时之间,连她也思不到良策。
“皇上,求您开恩!”面对愉妃的一再求情,弘历长叹一声道:“好吧,看在你的份上,朕就饶了金氏的死罪!”
金氏一直揪紧的心,在这一刻终于松了开来,躺在床上,以头触床柱,迭声道:“多谢皇上恩典!”
愉妃亦屈膝道:“皇上如此宽宏仁慈,实在是臣妾等人之福。”
“先慢些谢恩,朕还没有说完。”弘历神色微冷地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嘉妃金氏,犯下大过,着即褫夺封号,降为嫔,罚俸一年!”
“臣妾领旨,谢皇上开恩!”虽然从这一刻,金氏不再是四妃之位,但她心中清楚,以自己所犯的罪,只得了这么一个惩罚,实在是算轻微了。
“至于康德禄与柳眉,各责梃杖三十!”随着弘历的话落,四喜当即命人将他们拖下去杖责。
瑕月进言道:“皇上,金氏处心积虑,要害五阿哥与仪妃,如此处置,实在令人难以心服。”
弘历劝道:“贵妃,正如若莹所言,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金氏已经知错,就给她一个机会,若是胆敢再犯,绝不轻恕。”
“可是……”黄氏刚说了两个字,瑕月截过话道:“是,臣妾明白了,希望金氏真的能够痛改前非,不使皇上失望。”
“你明白就好。”这般说着,在命宫人将金氏抬回去后,弘历亦回了养心殿,待得愉妃也走后,黄氏急切地道:“娘娘,您刚才为什么不让臣妾说下去?那样的惩罚,对金氏而言,根本就不痛不痒,而且也不足以抵消她所犯的罪。”
瑕月轻叹一声道:“没有用的,皇上心意已定,再说下去,只会惹皇上不喜,倒不如顺着皇上的心意。”
黄氏不甘地道:“可是这样实在太便宜金氏了,这一次,若非臣妾与娘娘早早识破了她的奸计,就要被她害死了。以她的罪行,就算废入冷宫也不为过。”
瑕月走了几步,凉声道:“本宫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愉妃会帮金氏求情,甚至还将五阿哥给搬了出来,若非如此,皇上也不会被她给说动。这个女人……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说到这个,黄氏也是一脸疑惑,“是啊,臣妾原以为愉妃知道真相后,会请皇上将金氏处死,没想到不止没有,还为之求情,简直就是不可思议;若不是看她刚才说话条理分明,臣妾都要以为她得了失心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