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瑕月微一点头道:“魏静萱是一个祸害,更是害死长乐的凶手之一,可惜郑九功亏一篑,未能要了她的性命。”
黄氏轻咬着唇,道:“如今她依在皇后身边,想要再动她就更难了,不过幸好……皇后顾虑着娘娘,就算猜到郑九是娘娘的人,也不敢有所动作。”
冷风自远处吹来,拂动了两人的衣角与发间的流苏,与不知从何处卷来枯叶纠结在一起,瑕月凝视着不知名的远方,凉声道:“她不敢!”
“但是她不会善罢干休,而且……”黄氏迟疑片刻,道:“有魏静萱在她旁边出谋划策,说句实话,对咱们很不利。”
瑕月抚着颊边的绛紫流苏,凉声道:“再不利也得继续下去,摆在本宫面前的只有这么一条路。”
黄氏叹息道:“若是皇后能够看得明白一些,就不会酿成今日之局。”
若换了长乐一事之前,瑕月还会有些惋惜或是无奈,这会儿,却是什么都没有了,只道:“无所谓了,天意如何,谁都不可更改,本宫与皇后……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黄氏言道:“娘娘从未刻意去害过什么人,臣妾相信上天会庇佑您,至于皇后……她倒行逆施,迟早会害人害已。”
瑕月冷然一笑,真的是无所谓了,就算上天存心庇佑明玉那些人,她也要逆天而行,没有人可以阻止她复仇,老天也不行!
翌日,明玉正式执掌六宫之事,不少嫉妒瑕月得宠之人皆是一副兴灾乐祸的样子,觉得这是瑕月失宠的前兆。
自那日之后,往常门庭若市的延禧宫变得冷清了许多,平日里常来请安的人,这会儿皆去了坤宁宫,除了仪妃之外,便只有胡氏还常过来。
这日,胡氏再次过来,在闲语了几句后,瑕月道:“胡贵人怎么不去坤宁宫?”
胡氏捧着暖手炉,轻笑道:“每日都有许多人去坤宁宫,也不差臣妾一人,倒不如清清静静地在这里与娘娘说几句话。”
瑕月笑着不语,待得宫人端了茶上来后,她道:“尝尝这大红袍,说是从那几株母树上摘下来的,远比那些个子孙树上的香醇甘滑。”
胡氏惊讶地看着手边的茶,宫中不乏大红袍,但多是从子孙树上采集来的茶叶,那六株母树,哪怕是最好的年份,最好的雨水,所得也不过一斤之数,而今年,实在说不得是什么好年份,除了养心殿与慈宁宫之外,她就再没有听说其它地方有了,没想到瑕月这里也有,想必是弘历赏的,如此看来,宫中传言瑕月即将失宠一事,根本是莫须有的事,指不定事情恰恰相反。
瑕月迟迟不见胡氏有所动作,惊讶地道:“怎么了,不喜欢喝大红袍吗?”
胡氏回过神来,连忙道:“自然不是,臣妾只是没想到今日能在娘娘这里喝到大红袍母树上的茶叶。”这般说着,她将暖手炉交给宫人,自己端起茶盏,刚一揭开盏盖,便闻到一股带着烟火味的清雅香气,细闻之下,烟火味下还有阵阵花果之香,实在稀奇得紧,红色的茶水入口甘爽滑顺,令人不欲停口,不知不觉间便将一盏茶给喝了个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