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害了她!”
瑕月叹道:“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人死不能复生,您再怎么难过,也无济于事,皇上还是看开一些吧。”
弘历语气苍凉地道:“你不必安慰朕,朕心里清楚,皇后是朕一手害死的。”说罢,他长吸一口气,道:“你走吧,朕想独自静一静!”
“皇上……”瑕月待要再说,弘历已是寒声道:“走!”
瑕月无奈地应声退下,宫人也都各自退下,除了四喜之外,便只有魏静萱与纪由还跪在地上,不停地抹着眼泪。
在阿罗扶着瑕月回房后,夏晴等人也都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脸上均充斥着惊讶。
知春第一个道:“真是想不到,皇后居然会自尽,奴婢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有死的勇气。”
夏晴蹙眉道:“是挺意外的,按理来说,皇后知道了七阿哥那件事的真相,怎么着,也该先替七阿哥报仇,怎么一声不响就自尽了?且就如知春所言,她不像是有那种勇气的人。”
齐宽摊手道:“再怎么想不到,这也是事实,总不至于说皇后的死是假的吧。不过这样也好,死了一了百了,她与主子的恩怨,终于是可以彻底结束了。”
一直未曾说过话的瑕月徐徐开口道:“只怕……不是一了百了,而是再起风波。”
齐宽一怔,连忙道:“主子为何这么说?人都已经死了,还能再起什么风波?”
阿罗神色一动,道:“主子是不是在担心皇上?”
知春疑惑地道:“皇上?皇上怎么了?”
阿罗叹了口气,道:“你们是没看到皇上刚才伤心的样子,否则就会明白主子刚才那句话的意思,除了先帝驾崩之外,我再没有见过皇上这样伤心。”
知春不以为意地道:“人突然死了,难免有些伤心,但这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过一阵子自然就好了。”
阿罗摇头道:“坏就坏在皇上一直认为是他逼死了皇后,难过再加上内疚,皇上的心情可想而知,正如主子所言,会起风波,甚至……”
知春等了一会儿不见她说下去,忍不住问道:“甚至什么?”
夏晴在一旁道:“甚至皇上会收回废后的旨意。”
知春讶然道:“这……这不会吧?金口已开,怎么还会更改呢。”
瑕月叹然道:“金口已开,但圣旨未下,所以,这件事始终还有回旋的余地,皇上又是重情重义之人,所以……”
知春不服气地道:“皇后罪孽深重,废后是势在必行之事,皇上岂能因为她自尽就网开一面,若是这样,未免也太儿戏了一些。”
“情之一字,往往难以常理揣之;再说十八年夫妻,岂会一点情份都不念。”顿一顿,她道:“但本宫确实想不明白,皇后何以会自尽,若说仅仅是为了害怕冷宫幽禁之苦,怎么着也得等报了永琮的仇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