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而宋太医一向与皇贵妃走得极近,奴婢有理由相信,这一切的事情皆是出自皇贵妃的授意,是她借着主子无法踏上往生路之事,想要害奴婢与纪由;这一次,纪由固然是为了保命才伤害主子凤体,但他同样帮主子踏上往生之路,有过亦有功;皇上不追究皇贵妃等人,却一意要处死纪由,这是何道理?”
弘历厉斥道:“魏静萱,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责问朕?”
魏静萱身子微微一缩,口中续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依据实言,若主子还在世,一定不会让皇上杀了纪由。”
她最后那句话令弘历神色微变,目光在魏静萱与纪由脸上徘徊,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论是魏静萱还是纪由,在这一刻都无比忐忑,因为弘历下一句话,将会决定他们的命运乃至生死。
如此不知等了多久,终于等到弘历开口,只听他语气平静地道:“静萱,你到朕身边来。”
魏静萱愕然看着弘历,不知他为何突然这么说,在看到弘历神色宁静之后,她稍稍安心,小心翼翼地起身走到弘历身边重新跪下。
“你刚才说,这一切都是皇贵妃的计,是她布出来陷害你们二人的是吗?那你告诉朕,皇贵妃为何要如此大费周折的对付你们两人。”
魏静萱低头道:“回皇上的话,自从皇贵妃知道是主子害死了长公主后,她不止恨主子,更迁怒奴婢二人,认为是奴婢们怂恿主子那么做的。但……长公主薨逝那段日子,奴婢在御茶房当差,怎么可能怂恿得了主子;而且,若奴婢早知这件事,一定会极力劝阻,以免主子犯下大错。”
“好,真是好!”未等魏静萱明白弘历这几个字的意思,下一句话已经如惊雷一般在她耳边炸响,“你在御茶房没有怂恿皇后,那纪由呢,他当时在哪里,有没有劝阻皇后?”
魏静萱被他问得无言以对,纪由急急道:“有,奴才有劝阻主子,但是主子当时犹如着了魔一样,怎么也不肯听,长公主的事,当真与奴才无关。”
“是吗?”弘历幽幽一笑,露出森冷的牙齿,一字一句吐出让纪由绝望的话语,“可惜,朕不相信,一个字都不信!”说罢,他看向魏静萱道:“你说,纪由损伤皇后凤体,有功有过,罪不该死,那长乐一事呢,他有功吗?若你可以说出,朕就饶他死罪。”
“奴婢……”魏静萱很想要说出,但除了那些“请皇上相信”、“纪由一向忠心”诸如此类的话,她确实想不出其他的话来。
弘历凉笑道:“无话可说了是吗?那纪由的命,朕可就要取走了。”
魏静萱心中一急,脱口道:“那皇贵妃……”她刚说了几个字,颊边突然多了一只修长的手,略有些粗糙的触感,令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口中的话,心如鹿撞地跪在那里。
弘历轻抚着她的脸颊,旋即,手缓缓往下游移,每往下一分,魏静萱的心跳就加速一分,待得那只手停在她的粉颈处时,心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