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这句话,庄正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捧在手中的茶盏“哐当”一声摔在地上,茶水洒得满地都是,对于这些他连看也未看一眼,只是骇然盯着魏静萱,艰难地道:“贵人,您……您说什么?”
魏静萱掩唇轻笑道:“庄太医这么紧张做什么?”
庄正连忙摇头道:“微臣……微臣没有紧张,但是贵人您……您刚才的意思,该不会是指小……小公主吧?”短短一句话,他却停顿了三四次,可见他心中的慌意。
魏静萱把玩着床头的杏色流苏,凉声道:“你想更进一步,我也想更进一步,这个孩子……就是你我的时机。”这一刻,在她眼中看不到身为母亲应有的慈意,只有无尽的冰冷。
庄正手足无措地道:“可……可小公主是贵人您的女儿,怎么……怎么可以这么做?”如此说着,他又自顾自摇头道:“不行,不可以这样!”
看到他这个样子,魏静萱“噗哧”一笑道:“你也说了,小公主是我的女儿,那你又慌什么?”
“不是,微臣不是,只是……”庄正语无伦次的说着,莫说是别人听不懂,就连他自己也不知是在说些什么。
魏静萱笑道:“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唉,若有别的法子,我也不愿走这一条路,毕竟那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我哪有不心疼的道理;无奈这宫里小人太多,你不害人,别人就会害你。”
庄正努力克制着双手的颤抖,低声道:“其实贵人现在有小公主傍身,那些人应该害不了贵人的。”
“害不了?”魏静萱冷笑道:“昨儿个夜里,惠嫔生生将皇上哄去了延禧宫,令我连皇上的面都没有见到;今日,皇上又只封了我一个贵人,还说要把小公主送去阿哥所,这还叫害不了?”
庄正被她盯得有些发虚,垂目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毕竟……”
“毕竟什么?”魏静萱打断他的话道:“皇上一直盼着有一位公主,你又不是不知道,更不要说小公主生辰与太后是在同一日。贵人……呵,真当是打发要饭的吗?”说到此处,她又道:“如何,庄太医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吗?”
庄正咬牙道:“但是这件事非同小可,贵人您一定要想清楚啊,一旦做了就不能回头,哪怕您再后悔也不行。”
这一次,魏静萱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伸出手道:“过来替我诊脉。”
庄正愕然看了她一眼,不解她为何突然这么说,不过仍是取了素帛覆在其腕上诊脉,待得收回手后,他道:“贵人的身子除了有些虚弱之外,并无大碍。”
“也就是说,我以后还能再为皇上开枝散叶是不是?”面对魏静萱的询问,庄正道:“不错,只要好生调养,再加上微臣开给贵人的药,应该很快就可以再有喜讯。”
魏静萱含笑道:“那不就是了,既是这样,我又有什么好后悔的呢?”
“可……可就算小公主出事了,皇上也不见得会晋贵人为嫔,万一未如您所料,岂非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