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治,哪里还会任由时疫蔓延,思索片刻,周明华道:“这样吧,我先开一剂方子,希望可以稳住皇贵妃的病情。”
这些天来,钟粹宫那些人,一直在服用周明华开的方子,虽不能药到病除,但确可延缓病情的发作。
在周明华下去开方后,齐宽道:“知春,你在这里守着主子,我去禀告皇上。”
知春尚未答话,床榻上已是传来瑕月虚弱的声音,“本宫没事,你们……莫要去惊扰了皇上。”
齐宽急切地,“主子您现在这个样子,怎能不告诉皇上,奴才这就过去。”
瑕月忍着腹中的疼痛道:“本宫说没事就没事,再说皇上若是过来,万一受本宫感染,也染上时疫,该如何是好?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齐宽激动地道:“可是您现在得的时疫,连……连太医一时间都没有医治的法子;奴才知道你是怕皇上会染病,所以不愿皇上过来,可是至少也该让他知道这件事;再说,您这样瞒着又能瞒多久,明儿个天亮之后,所有人都会知道,到时候就算奴才不去,仪妃她们也一定会去禀告皇上。”
面对齐宽的言语,瑕月闭目叹了口气,终是没有再阻止,由着齐宽离去,至于知春则拿了周明华开的方子下去煎药。在经过周明华身侧时,她抹着泪道:“周太医,您一定要救主子,她不可以有事的。”
周明华神色沉重地点头,“我一定会尽快想出法子来。”
养心殿内,弘历刚刚批阅完折子,正忍着疲惫询问四喜关于后宫时疫的情况,刚说了几句,便有宫人进来道:“启禀皇上,延禧宫的齐宽来了,说有急事求见皇上。”
弘历脸色微变,齐宽深夜求见,难不成是瑕月出事了?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便被他压了下去,不会的,瑕月不会有事;他暗自吸了一口气,道:“传齐宽进来。”
宫人退下不久,齐宽便匆匆走了进来,拍袖跪下道:“奴才恭请皇上圣安。”
“起来吧,你这晚来见朕,所为何事?”弘历的话令齐宽鼻子发酸,哑声地道:“启禀皇上,主子她……她……”后面的话,他难以为继。
弘历神色紧张地道:“皇贵妃怎么了,快说!”
“主子她也感染了时疫!”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在弘历耳边轰然炸响,震得他脑袋嗡嗡作响;下一刻,他豁然起身,死死盯着齐宽,咆哮道:“为什么会这样?朕不是说过,一定要仔细照顾皇贵妃,万不可让她感染了时疫吗?你们是怎么做事的?!”
齐宽伏地哽咽地道:“回皇上的话,奴才们已经很小心了,一旦发现有人时疫之症就立刻送去钟粹宫,侍候主子之前必先烈酒净手,并且每日照太医说的,煮圣散子方剂服用,但不知道为什么,主子她还是……”
“混帐!”弘历面目狰狞地道:“若是皇贵妃有什么不测,朕要你们全部人头落地!”说着,他疾步往外走去,匆忙之间,将御案上的水晶镇纸拂落在地,“呯”的一声重响,摔成无数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