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一关,无颜面对瑕月,便主动请调去了钟粹宫当差。
待得永珹行过礼后,倚坐在床上的瑕月招手道:“来,到本宫身边来。”
永珹依言上前,道:“皇额娘您身子好些了吗?”
“好些了。”瑕月抚过永珹削瘦的脸庞,道:“听说你今儿个在重华宫待了一日?”
永珹点点头,“儿臣想趁着重华宫还没有封宫之前,多看看,多待待。”
瑕月轻叹了口气道:“本宫明白,仪敏贵妃这一走,最苦的人就是你,是本宫对不起你们母子。”
永珹急忙道:“皇额娘千万不要这么说,若不是您,小孟子他们也不能受到应有的惩罚。”
瑕月轻哼一声道:“这几个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真正的凶手依旧安然无恙,不过你放心,终有一日,本宫会让她偿还这笔帐。”
永珹轻咬着唇,低声道:“皇额娘,儿臣怀疑……怀疑……”
瑕月等了一会儿,迟迟不见他说下去,蹙眉道:“你怀疑什么?”
永珹犹豫片刻,将一直攥在手里的碎布条递给瑕月,道:“这是儿臣在翡翠爪上发现的东西,请您过目。”
瑕月知道黄氏养了一只鹦鹉叫翡翠,仔细看了一眼碎布条,道:“这应该是从哪件衣裳处抓下来的,你既是特意拿来给本宫看,想来是不简单,此处没有外人,说吧。”
得了她的话,永珹暗自吸了一口气,道:“额娘过世的时候,翡翠曾飞走过一阵,后来在重华宫后院找到,儿臣认得这块碎布,与三哥曾穿过一件衣裳一模一样,可是儿臣今日问三哥的时候,他却矢口否认,说自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衣裳,甚至还让儿臣看了他屋中的柜子,确实没有。”
听了他的话,郑九轻声道:“会否是四阿哥您记错了?”
“我一开始也这样想,但仔细想过后,我可以肯定,三哥确实有这么一件衣裳。”
瑕月凝思片刻,道:“依你所言,三阿哥曾在后院出现过,但他自己却不承认此事,确实藏起了那件衣裳……”说到此处,她眼皮狠狠一跳,道:“你怀疑三阿哥与仪敏贵妃的死有关?”
永珹神色复杂地点点头,“除此之外,儿臣还发现一件事,三哥……手腕有伤。”
此言一出,瑕月顿时为之色变,紧紧盯着永珹,颤声道:“伤?是什么样的伤?”
“因为有纱布包扎着,所以儿臣也不知道。问他,他只说是小伤,过几日就好了。”说罢,永珹咬着牙道:“儿臣知道这样的想法很荒谬,但三哥显然是有事瞒着咱们,很可能……他就是咱们要找的真凶!”
锦屏激动地道:“若贵妃真是三阿哥害死的,他简直就是畜生不如,也不想想金氏被废入冷宫后,是何人百般照拂他。”
当年永璋被送去阿哥所后,瑕月与黄氏因怜惜永璋,所以对他多有照拂,常送一些东西过去,并嘱阿哥所的人,千万不要薄待了永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