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看了一眼天边烧得艳红的晚霞,凉声道:“依你这么说,倒是本宫不该做这个皇后,该让你做是不是?”
乔雁儿迎着她的目光道:“奴婢是何身份,怎敢有此念,奴婢只是觉得娘娘太过自私了一些,还望娘娘往后多顾念皇上感受,不要一意孤行!”
瑕月注视着她,忽地笑了起来,“想不到,本宫今日居然被一个小小宫女给教训了,好,真是好!”不等乔雁儿言语,她又道:“你说了这么许多,无非是想讨皇上欢心,好为你来日铺路罢了;不过,你这番心思,只怕要白费了!”说罢,她喝斥道:“来人,将她拖下去杖毙!”
乔雁儿惊怒交加,不敢置信地道:“为什么要杖毙奴婢,奴婢做错了什么?”
瑕月望着她苍白的容颜,冷声道:“你一介卑微之身,却屡屡出言挑拨帝后,图谋不轨,这些罪,足以让你死上一千次,一万次。”
乔雁儿面色苍白地咬着唇,忽地又笑了起来,“是,奴婢是以下犯上,但真正的原因,是娘娘想要奴婢死!”
“拉下去!”面对瑕月的言语,乔雁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含泪朝弘历磕了个头,“奴婢叩谢皇上在杭州府的救命之恩,此恩此德,奴婢唯有来生再报!”
弘历深吸一口气,对瑕月道:“皇后,乔雁儿固然有错,但罪不至死,责她二十杖就是了。”
瑕月面无表情地道:“皇上,乔氏从一开始就心怀不轨,刻意接近,如今又处处出言挑拨,这样的女子,留着她只会是祸患。”
乔雁儿嗤笑道:“周全杀人,娘娘执意要留他性命,奴婢不过说了几句实话,便成了必须杀之的祸患,娘娘,您这样做这样当真公平吗?是了,奴婢明白了,因为奴婢指证郑九,也算间接害死了周总管,所以您再不能容下奴婢。”说着,她神色哀然地对弘历道:“奴婢性命是皇上所救,皇上若要收回,奴婢不敢有半点不从,只是皇后种种行事,实在难令奴婢心服。”
弘历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许久,开口道:“乔雁儿对皇后不敬,赐梃杖二十,以儆效尤!”
瑕月脸色难看地道:“皇上这么做,是觉得臣妾所言不实,冤枉了乔雁儿不成?”
弘历沉默片刻,道:“乔雁儿与你我相遇乃是偶然,要说她心怀不轨,皇后……会否太过敏感了些?”
瑕月眸中掠过一丝痛意,怆然道:“原来在皇上看来,臣妾尚不及一个小小宫女来的可信吗?”
弘历蹙眉道:“朕并非这个意……”话音未落,瑕月已是激动地道:“若不是,为何不杀她?为何还要留着她的性命?!”
弘历身为一国之君,何曾被人这样指责过,面色不愉地道:“这件事朕自有决断,皇后不必再多言。”
胡氏悄悄拉住瑕月的袖子,低声道:“娘娘,算了吧,以后再寻机会处置这个乔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