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服用,可以稍稍减轻痛苦,皇上……”他轻声道:“若是允许,微臣可以勉力一试!”
弘历死死攥着扶手未语,不曾亲身经历之人,不会理解那种生不如死的痛楚,而戒断……更不是一日两日便能成的,或许是十日,或许是一个月甚至更长,他……可以熬过来吗?
许久,弘历深吸了一口气,挥手道:“你退下吧。”
“皇上……”周明华待要再劝,弘历已是加重了语气,再次道:“退下!”
见他如此,周明华只得叹了口气,退出了养心殿,小五几番犹豫,终还是忍不住开口劝道:“皇上,此药有伤龙体,还请皇上切勿再服用。”
四喜亦跟着道:“皇上,奴才知道,要您戒断此物是千难万难,可是周太医刚才亦说了,长此服用,必将损伤龙体,甚至是缩减寿命,还请皇上三思再三思。”
弘历望着他们,一言不发,在这样的沉默中,四喜二人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弘历……终还是无法抵过这样的痛苦吗?也就是说,他随时都有可能在药物的驱使下听从乔雁儿的话,杀了皇后母子!
若果真如此,只怕弘历清醒之后,会终身为憾,他们不愿看到这样的悲剧发生,但他们能劝的,能说的,都已经劝了说了,余下的事情,他们实在无能为力。
如此一直到第二日,小五依旧去问乔雁儿拿了药,这一次,乔雁儿没有那么好说话,亲自来见了弘历,告诉他,至多还有五日,若是五日后,弘历还不肯下旨诛杀瑕月母子的话,那么……休想再从她这里得到药。
弘历有些无奈地道:“你现在要朕杀的,是朕的妻子与儿子,朕……实在难做决定,你再给朕多一点时间。”
乔雁儿幽幽一笑道:“奴婢知道,皇上昨日已经杀了方太医,想来,下一个想杀的便是奴婢;其实早在奴婢下定决心报仇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所以您杀不杀,对奴婢而言,根本不重要,只是奴婢一死,您可就也再拿不到解药了,就连这解一时难受的药也没有。”她尚不知弘历猜到她并无解药之事,更不知道方简已经供出了高斌,以为自己仍是牢牢抓着弘历的弱点。
弘历烦燥地道:“朕心中有数,不必你一再提醒。”停顿片刻,他示弱道:“五日时间,实在有些下不了决心,再给朕多几日。”
乔雁儿有些不耐烦地道:“只是杀两个人而已,有什么好下不了决心的,他们一死,你就无事了。”她望着双手已经开始发抖的弘历,冷笑着取出一包药扔给小五,道:“最多七天,过了这个期限,你这一辈子都休想得到解药。”
待她走后,弘历死死盯着小五手里的药,四喜暗叹一声,正要取茶泡药,弘历咬牙道:“带上药,去慈宁宫!”
不等四喜询问,弘历已是快步走了出去,他与小五只得紧紧跟在后面,一路上,弘历走的很急,简直就像后面有洪水猛兽在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