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一点烛光闪现,接儿四周皆亮堂起来,一个身着短褐姑娘,侧边垂挂着一卷细发,两鬓轻坠散发。
“您醒了,先喝些水吧。”来人声音轻柔,替羡柔递过一碗温水。
羡柔喝着,润了喉,才觉着有些舒缓。
“这里…”羡柔正要睡着什么,只见那女子站起身来,“我去禀报大汗,您好生休息。”
说罢,女子径直走开了。
羡柔看着满堂烛光熠熠,自己的软榻中央缀着紫色的薄纱,垂落开来,固定在四角,两旁青铜烛架,有一盏尚未点开。大榻之前,有一个宽大的紫檀木屏风,上有书画着一些异族女子载歌载舞大场景,其余的或灯光太暗,或被屏风挡着也看不真切。
她微微坐起身来,却觉着浑身酸痛,本好好盖在身上的锦被也就此滑落下来。
忽瞥见屏风之后现出一角长袍,眼瞧着来着,不知为何竟显得安心。
“怎么坐起来了,快躺下。”元旌大步进来,剑眉轻皱。
羡柔摇了摇头,元旌无法,只得安排人再拿了软枕给羡柔靠着,羡柔细细看着元旌,元旌这边倒没得注意,只道:“你已昏迷多日了,总不见醒,你现下感觉可还好?”
“头有些疼。”羡柔晃神回来,话语间尽显生疏,“这是哪里,我是谁,你又是谁?”
元旌一听言,似乎甚至震惊,眼神示意一旁跟进来的胡医。
胡医不敢怠慢,速速上前替羡柔把脉,沉吟半晌,抬头看着元旌:“回大汗,这是头部受了重击的后遗症,故而记不起往事了。但是别的都已大好的大汗尽可放心。”
元旌点了点头,令胡医退下。这才轻握起羡柔的手,那清朗的嗓音便传了过来:“这里是燕国,你是我的阏氏,我是这燕国的王。”
“我为何…”羡柔还是疑惑着,打量着自己。
“元瑶高热不退,你翻医书得知尧山有草药,便去尧山采,谁料大雨倾盆,山泥阻步,你不慎从山坡摔下,碰到大石。”元旌这样低低叙述着,始终拉着羡柔的手。
“那…元瑶如今好了吗?”羡柔小心翼翼的问着,想必这个元瑶对自己很是重要,不然也不会为了她去爬山采药了。
“瑶儿一切都好,你放心,现下已是丑时三刻,瑶儿已经睡下了。”
羡柔面对着一切的陌生,只觉着从喉下冠上一股腥热,她没由的咳了几声,丝帕便染了殷红的血渍。
羡柔有些急了,看着元旌的小脸,十分委屈。
“别怕,有我在。”元旌这样轻言,一臂揽过羡柔,让羡柔道头轻靠在自己胸膛,羡柔听着元旌有力的心跳,竟生出一份安心来,羡柔寻了个舒服的位子,头埋得更深了些,元旌轻拍羡柔的背以示宽慰。
“你叫什么?”羡柔在元旌怀里,轻声询问着。
“元旌。”元旌垂头看他,久经风沙的他如今却目光柔和,身上也少了肃杀的气息,仿佛羡柔与他已相处许久,“你的身世是你最不愿提的,不提到也罢了,你只要知道你唤羡柔便好。”
“元旌…元旌…”羡柔轻念元旌姓名,却不是很在意后边那句话,只微微点了点头,“那元瑶,是你的……?”
“我的妹妹。”说着,元旌轻轻将羡柔放开,“你这几天所进之食吐多食少,我已经吩咐膳房去做吃的了,你先休息一下。”
羡柔被元旌安顿着躺回了床上,元旌抬手轻捏鼻根,羡柔这才发现元旌的面容,尽显疲惫。故而她也老老实实的躺在那里,不给元旌添麻烦。
吃东西端了上来,是鸡丝葱花羹,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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