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老师见挚爱在床上惊动了一下,抚稳了挚爱的脚,“韧带拉伤初期几天不好好休养的话,医生会推迟你去上学的时间。升入高中还没多久就请假太多天的话,可会跟不上课程的。”
“他……哥哥们今天都在楼下吗?”挚爱问道,乖乖听话地不再去动自己的脚,或者企图从床上起来。
挚爱这三天里一直躺在卧室里,没有出去过,如果这个家中的住人不来看他的话,他也不会知道这个家中这一天到底有几个人在。但挚爱想,以“哥哥们”的年纪和身份,应该不会大白天的还都待在家里。
“我在客厅看到了他们的照片。”老师道,“他们应该很关心你吧?开学日,我猜他们是特地去看你的。”
“……”挚爱看着老师,不置可否,在这个家中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他还不能和老师说。
毕竟这只是他的私事。
从老师的角度来猜,学校和景氏兄弟们之间的联系,除了挚爱外,也没其他了。
老师将捧在手中的挚爱的脚,揉了揉,问道:“是这里疼吗?”
“嗯,”感受到疼痛的挚爱不自主地在老师手中动了下左脚,“不过比起第一天的话,已经好很多了。”
“你有好好听医嘱,待在床上没乱走动吗?我认识一个朋友,他就膝盖韧带拉伤后,没注意休养,到现在阴冷天和下雨时,都还会膝盖疼。”
老师的视线注意在挚爱的脚上,手指专致而细微地在脚踝韧带处按揉探测。
“我有好好待在床上,所以我恢复得很快。”挚爱道,在听说“景哥哥们”开学日也在学校中之前,自己还都想着尽快养好伤,回去学校完成任务,所以有注意休养。
但就算现在,也不能说学校中其他人就不在目标范围内了,只是变成了这家中的六个男人也在目标范围中了。
尚老师边替挚爱按揉脚踝,舒缓痛觉,边检测着挚爱韧带拉伤的恢复情况。
挚爱渐渐地感到不但此时脚踝的疼感减弱,甚至延展开来了一阵舒意,似乎老师真的很了解人体构造,手势恰到好处。
“你真了不起。”
“什么?”
老师吃惊地发现,挚爱的韧带拉伤真的和他说的一般,恢复好了很多——远高于正常人脚伤时的恢复速度。
“你的生命力。”老师轻笑道,将挚爱的脚摆了回去,“看来你明天回学校没问题了,不过切忌不要剧烈运动。不要和同学们跑跑闹闹。”
挚爱看着老师也微笑了,老师有时候说的话还真是像老师。
“要吃冰激凌吗?”老师提到他带来的慰问零食道,打算走到床头柜桌上帮挚爱拿。
挚爱躺在大床的正中间,若要自己去勾的话,必然会动到脚。
挚爱看向老师,说道:“我可以去外面露台坐坐吗?”
要知道这三天里他都只能躺在床上,不可能不闷。而这种要求又是觉得不可能跟那几个所谓的哥哥们提的。
他们没趁自己伤着脚,做点雪上加霜的事就已经很“人性”了。
老师翘上了唇角,“我才夸你恢复得好,就提出这种要求来吗?果真小孩子就是任性啊。”
“我是说你明天可以去上学了,但不是今天就可以乱来了。”韧带拉伤的初期恢复以小时计,明天能蹦跶着脚去学校,不代表现在就已经好了。
“有老师看着的话,应该不会有事的。”挚爱说道。
老师知道挚爱指的是什么,像是犹豫了一下。
挚爱向老师伸出了手,勾住了老师贴倚近过来的身体,将身体的大部分重力借力在老师的身上。
“小心。”老师关嘱道,要是不小心再扭了,摔了,可就雪上加霜了。
将手自然而然地揽搂到了挚爱的腰际上。
挚爱蹦跳着一条腿,被老师靠扶着,跳去了卧室外的露台。
“老师?”
“嗯?”
挚爱半转了身,踮起了右脚,向老师倾上身去,老师转过首来,擦上了挚爱的光辉明朗的视线,不禁心中惊惴。
但挚爱却只是将另一只手搭在了老师的肩上,松开了原本勾紧着的那只手,为了更稳当地在露台玻璃钢艺椅上坐下。
“谢谢老师。”
挚爱在松手时,在尚该非的脸际边说道。
“冰棒,就吃那个吧。”挚爱回身向放在卧室中的慰问零食指了一下。
“不过会有老师给伤病的学生带的慰问零食里有冰激凌什么的吗?”挚爱说道,却不是不想要,“老师真怪。”
却正和口味。
这的确会是一个伤病在家的学生——尤其是男生,躺在床上无所事事时会想要的东西,因为其家人大多会拒绝给冰激凌之类的。
老师真怪。
这句话在尚老师耳边回响,走去拿冰激凌和冰棒,暗下一笑。
“要红的?白的?蓝的?”老师指着不同口味问道。
“白的好了。”挚爱说道。
老师剥开了冰棒纸袋,递给挚爱,自己则也在玻璃钢小圆桌边坐下,替挚爱又拆了一袋零食。
挚爱想说这点我还是能自己做的,我伤到的又不是手,不过见着老师的动作,也就没有指出来,任由老师这么照看自己了。
挚爱口中含着老师剥递给自己的白色冰棒,望着从二楼露台外望去的蓝天白云,还有那个害自己踩进去的有兔子洞的庭园。
午后充满明媚的阳光沐洒在挚爱的身上,他慢悠悠地含吃着白色冰棒。白桃荔枝,菠萝莓的口味。
尚老师注视到挚爱的口唇在冰棒的含吃下,变得格外鲜红,充满生机的象征由鲜红这一色彩漂亮地彰显着。
令人不由得想要伸手去感受,那过分不可言喻的生机之美。
“挚爱。”
“?”
“要滴下来了。”
挚爱转过头来,鲜红的唇上是馥郁的水果味,冰棒下端的水珠就要滴下来了,因为他只吃顶端的缘故。
老师伸手,接住了正好要滴下来的那滴水珠,以免弄脏衣服,接着动作流畅自然地在挚爱鲜红欲滴的唇边一拭抹过。
就像这是一个在此时此刻不得不做,理所当然,理直名正的手势一般,动作流畅自然到绝对挑不出一丝异议。
挚爱看着老师,像是在疑问。
老师没有解释原因,一个不言自明的动作般,也像一个无关紧要,不足一提的动作般。
挚爱也就没去在意,好像这个小插曲没发生过一样。
晚上,挚爱找准了时机,想去探探今天在家的“哥哥们”的口风。
以及不得不缓和下自己和他们的关系,让他们也感受到人性的光辉,毕竟他们现在也在目标范围中了。
而他们的行径和对自己的态度,又看起来尤其会干出什么匪夷所思的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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