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好大劲儿,我们终于到了离我们最近的一个洞口,墙壁上白森森的骨头在黑雾缭绕下显得鬼气森森,那空洞的眼洞仿佛死死盯着我们,尽管已经没有了血肉,但我们似乎都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果然,到了洞口,四周的蛇花少了很多,但依旧在离我们一米开外的地方死死围着我们,不死不休。看了看洞口,里面黑漆漆的,仿佛是个不算太小的空间。
六子二话没说,也学会了用一些现代化的东西,当即就扔了支冷焰火进去。
幽幽的火光将铁栏杆后是情景照的清晰起来,里面是一个很奇怪的洞口,很是宽阔,能容五六人同时通过,说它奇怪,是因为洞内并不平稳,反而十分扭曲,看不出是人工开凿的还是自然形成的,里面千沟万壑,布满了水桶粗细的洞口,就像给一个马蜂窝,千疮百孔,但那些洞口和凹槽又十分的光滑,仿佛是流水侵蚀形成,洞内十分潮湿闷热,保不准下面有地下河,倘若有地下河,咱们就有机会顺着地下河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
人在绝境中,只要有一丝希望,都是可以无限放大的,就像溺水的人,哪怕看见的一根漂浮的稻草都会死命抓住。
可是,我们进不去,手腕粗细的铁栏杆牢不可破,中间的间隙根本不足以我们通过。老天和我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让我们看到了希望却无法抓住!就好像在一个即将渴死的人够不到的地方放一了桶水一样。你们看到它、甚至能感受到水的凉气,它就在你眼前,可你却无法抓住它。就和有的人一样,看似就在眼前,实际却隔着好几个世界……
我们又被困住了,一番折腾到现在,剩下的七八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张了张干裂的嘴唇,却是什么也没说,我看到他们的眸子一下子黯淡了很多……
我沉默了,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我愣愣地看来粗壮的铁栏杆许久,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让大伙儿取出全部绳索绑在两根栏杆之间,又将洛阳铲的铲柄接在一起,并了两根,插在绳套里一缴,套在两根栏杆上的绳索立刻紧绷起来。
大伙儿眼睛一亮,看出了我的意图——利用杠杆原理和绳子的收紧里扩大栏杆间的间隙!于是,大家一齐出手,绳子越崩越紧,一股大力将两根栏杆往中间拉。八个人的力量合在一起,在通过杠杆支点的加成,力量超乎想象,绳子发出吱呀的声响,栏杆纹丝不动!
我们梗着脖子红着脸,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可那栏杆如有万钧之力,没有丝毫变化!
一!
二!!
三!!!
我们一声大喝,卯足了劲儿抬着肩上的金属杆子,只听“咯嘣”一声,我们肩头一松,整个人不受控制得往前一遄,撞在栏杆上,眼前金星乱冒!绳子断了,可那栏杆依旧纹丝不动,好像一座山岳不可撼动!
我心中憋屈,一声怒吼,握拳砸在栏杆上,鲜血溢出,我猛然发现,眼前的栏杆并非金属,反而更像是一种……石头!
石头!
老刘心思缜密,一眼就看出了不同:“大伙儿把身上不是必要的可燃的东西都拿出来,衣服能脱得都脱下来!”说完,就带头将自己外套和上衣脱了下来。
众人一愣,不明所以,但马上反应过来,如果这栏杆不是金属而是石材,就可以用古时采矿的土办法,烧红浇水,利用剧烈的热胀冷缩将它摧毁,于是大伙儿将上衣、空包等可燃物全部堆在了栏杆上。老刘脸色有些发红得从包里拿出一大瓶火油淋了上去。好家伙,这老小子居然还有存货!
火焰在两根栏杆上绕烧着,好大一会儿,终于将栏杆烧得通红。这时,我们全都面色古怪地看了看陈锦荣,她是我们这里唯一的女性。
陈锦荣冰雪聪明,当即就明白了我们的想法,赶紧转过了身,闭上了眼,虽然四周黑暗,但还是不难看出,她的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根。栏杆烧红了往上浇水,剧烈的冷热交替就会让栏杆变脆甚至炸裂,但我们现在的处境哪里有多余的水来浇,出于无奈,只能用尿……
嗤——
一股白气升腾中,两根栏杆终于碎了,等到栏杆的温度下降到可以容人通过时,我们依次钻过,陈锦荣脸上微红,捂着鼻子一脸嫌弃地钻了过去,一步踏进了那个诡异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