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之外,张跃怀抱长剑,岳峙渊渟犹如一尊门神,而厢房之内,除却牛油大烛时常爆出的点点烛花,竟然没有一点动静。
此时,王越、张杨、高顺正席地跪坐在一张草席之上,只不过三人的表情却大相径庭,王越坐在上首,双臂微曲搭在腿上,神态自若;而张杨高顺二人,相向而坐,面对着铺在面前的一张白绢,一脸震惊,相顾无言。
此白绢不是旁物,而是荀彧拟写的圣旨,雪白的绢绸上,盖着一枚鲜红欲滴的皇帝信玺的大印,如今身处皇宫之外,也只能暂时用这白绢替代。不过,也正是这种白绢,让张杨高顺二人深信不疑。
片刻之后,张高二人相视一眼后,张杨伸出双手,将白绢捧起,递交到了王越面前。
“张太守,高校尉,如今这圣旨你们二人已看,既是密旨,陛下自然不希望无关人等知晓,所以......”王越伸手将圣旨接过,再次放入自己的怀中,口中嘱咐道。
“微臣明白!末将明白!”张高二人抱拳应道!
见此事已毕,王越长身而起,迈步向外走去,张杨与高顺急忙随后相送。
只见王越出得屋外,与张跃二人走到围墙之下,也未见作势,双双纵身跃上墙头,一翻身,二人便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张兄......”看着二人消失的墙头,高顺犹在梦中一般。
“嘘!”张杨止住高顺的话头,转头对着自己的侍卫们喊道:“好了,没事了,都散了吧!”
见到自家太守无恙,这些个侍卫自然是松下一口气来,纷纷转身各自回去。
“走,去你屋中!”张杨拉着高顺,一转身,再次回到了高顺的房中。
“高贤弟,此事你怎么看?”当二人再次席地坐下,张杨率先开口问道。
“张兄,高顺不过一介武夫,还请张兄示下!”
刚刚那道圣旨犹如从天而降,旨意中明确指定张杨与高顺前去面君,可他高顺只不过是刚刚赶到怀县之中,这里面的蹊跷劲,着实让高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嗯......”张杨略一沉吟,整理了一下思路后,开口说道:“刚刚那道密旨,虽然质地不对,但旨意上的印玺之印却没有错,这样一来,倒也证实了丁刺史的猜测,皇帝还活着。
既然皇帝陛下还活着,董卓却擅自另立新君,这谋逆之心已昭然若揭了,而皇帝陛下没有返回洛阳,想来也是洞悉了董卓的野心,贸然回返,必遭董贼毒手,所以这才隐匿民间。
而今,陛下颁下密旨与你我二人,那就说明陛下此时就在我河内郡中,甚至有可能就在我怀县之内。”
这张杨虽是武将出身,但是随着转做一方牧守后,这心思也就变得缜密起来,一封密旨的出现,他倒也将刘辨的行为分析得十之七八。
“张兄,可是这里面却有一个问题,若是陛下就在怀县之中,想到您这个太守是再自然不过,可为什么,却在今夜遣那卫尉将军前来,下旨宣召面君的却是你我二人?陛下又是怎知我也在您的府中?”
“这个......”关于这个问题,张杨心中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不过随即展颜一笑道:“哈哈,高贤弟,也许陛下的人马,就是一路尾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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