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也有假装不懂的,江亭恰好是前一种。“因为什么?你心虚了?”
接下来的话花絮实在说不出口,这次在江亭面前真的吃了一肚子气,她也不再说话,用手指梳了梳流苏,转身不再理会江亭。
江母还算是开明,没有因为之前的花絮的事而不让江亭与花絮见面,反而让江亭多与花絮有些来往,都已是十多岁的孩子了,再要不了多久就加冠了,如果花絮与江亭互相对眼儿,岂不是一桩好事。江亭就是一根筋,不懂母亲的意思,心里就是因为之前的事心存芥蒂。
江亭心想花絮真是奇怪,看着花絮气鼓鼓的离开,也就没有管太多,径直往县太爷府衙走去。县太爷姓陈,据说曾是京官,时运不济,一层层贬到了江城,估计县令太爷也不抱回京的愿望了,也或许是皇帝陛下遗忘了他吧!
“陈县令好!”陈县令转过身,见到是江亭,随即命人去泡茶。
“有什么问题需要帮助吗?”陈县令问。
江亭摇摇头,说:“我此番是来感谢大人的!”鞠过三躬,陈县令却笑了。“你不必谢我,身为一方父母官,自然得为你们主持公道,你这般大礼叫我如何受得?”
江亭也不多说,直切要害,问:“大人,那天你宣判是为何那般偏向于我的?”
“嗯?莫非你也认为我跟花家有天大的交情,或者是权钱交易?”江亭不说话,也不否认。“那你就想错了,那花太公乃是家父的故交,故是多给花家一些面子,却也饶不得花家知法犯法,见有不平,该有的公道还是得有。再说那管家那般嚣张跋扈,多少仗了花家的势,所以有机会教训自然得教训。”
仆人端来茶水,二人坐下边喝边敘。“只是那花家派了家丁来,说明了花絮乃是自己逃出的,与你无关,自然不能冤枉了你,而我又得卖一个面子给花太公,所以田产的事你们既已谈妥我便不再插手,该给的教训还是得给!”江亭听得连连点头。
陈县令临了来一句:“我看多半是花絮在背后给你求情!”
叙着叙着,一位身披裘氅的中年男人绕过回廊进来,纶巾包裹的煞是好看,蜡黄的面皮,身材颀长,手执鹅毛扇,俨然是个先生。
“我来引荐一下,这位是林修贤林先生,乃是我从西洛请来的先生,早些年我们在京师论道时,我总是不及他也,我可是佩服得紧呐,现在他将担任学馆馆长,他的学识,我觉得与朝廷博士不遑多让。”
江亭听得名头,头皮一麻,仿佛久旱逢甘霖,拜倒便呼:“先生在上,请受后生一拜!”
陈县令说道:“此后,你便是林先生的学生,学馆你也可去,你须得用心些,可莫要让我失望。!”
临近傍晚,江亭才辞别而去,陈县令也不留,与林修贤望着江亭背影问:“此子如何?”似是自问,因为林修贤并没有回答他,而他们心里自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