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云依斐站起身,将两种箭收好,装进马背上的箭筒里,又让李副将帮忙,将那人的尸体抬上了马,用绳子捆好。
做完这些,云依斐骑上马,看了一眼满地的尸体,对李副将道:“回营后不如再派些人来,将他们的尸体也挖坑掩埋。”
李副将愣了愣,问道:“敌军的?”
云依斐点点头:“他们也都是寻常百姓,家中有父有母。人已经死了,又何必让他们暴尸荒野?”
李副将倒是没想到,今日那般杀伐果决的人,会有这么一份慈心。他拉着缰绳笑笑道:“好,回去我就安排人。”
云依斐看看他,低语道:“多谢!”
带着尸体回到营地,云依斐直奔云从愿营帐,去查看纯熙的情况。进了帐,但见纯熙安静地躺在地铺上,双目紧闭,云从愿则坐在旁边,手里拿着茶杯,用小勺沾了水,给纯熙湿润干裂的嘴皮。
云依斐放轻了步伐走上前,轻声问道:“爹,纯熙怎么样了?”
云从愿回头看看女儿,将手里茶盏放在一旁的地上,说道:“无碍。拔箭很顺利,军医给她清了余毒,好生养着就好。”
云依斐闻言,悬了一整日的心,终于落地,她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纯熙的额头,而后对云从愿道:“爹,你随我出来下。”
父女俩走出营帐,云依斐将云从愿带到马匹旁边,从箭筒里取出两种箭,交给父亲查看。
云从愿看了一会儿,亦看出了端倪,眉心微蹙。他喊来几个人,将马背上的尸体抬去了俘虏营。
俘虏营里,云从愿和云依斐站在地上的尸体旁,叫俘虏们辨认,果然不出所料,没有俘虏认识地上的这个人。
云依斐和云从愿从俘虏营出来,踱步往营地走去,边走云依斐边开口道:“爹,看来射毒箭的人,是趁乱混进战场的。且极有可能,来自长安。”
背后之人藏得当真深,若非这次爹没事,过去十年,她都没有怀疑过爹的死。
云从愿点点头:“他们的目标是我!”
云依斐复又问道:“爹可有头绪?”
云从愿侧头看了看云依斐,以往这些事,他不愿跟自己女儿说,但是事到如今,女儿已经插手,再不给她剖析明白,反而会害她担心。
于是,云从愿顿一顿,回道:“襄王有心皇位,我又与他自来交好。我与王爷,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就算爹不帮襄王,但是年少的交情,也足以让旁人视我为襄王党羽。爹在,襄王手里就有兵权。”
云依斐了然:“如此这般说来,任何与王爷争夺皇位的人,都有可能是害爹的凶手。”
太子、越王、豫王以及其他诸王……
当年爹死后,不到两年功夫,襄王便落败,足可见兵权对争夺的皇位何等重要。
云从愿停下脚步,伸手按住云依斐的肩头,说道:“这些事爹会处理,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