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遇上点啥？

娘的，我怎么跟个精神病较真起来了！

    我没再管那老神棍子的疯话，扭身回了值班室，躺在床铺上，脑子里混沌沌的，模糊，晕眩，说不出的感觉。一天我才仅仅来了一天，就遇上了这么一摊子事儿，回想起丑老头儿那神神叨叨的话儿，我心里真有点翻怵了。难道说这家精神病院真有什么问题？

    一想到这，我摸出手机，想向女朋友问个清楚，可一拨过去，嘟嘟嘟一阵的忙音儿，我挂了电话，几分钟后，我又拨过去一个，没想到那边竟直接给挂了！

    一瞬间，我心里有点不舒服了，愣了两分钟，等到我刚要拨第三个电话的时候，女友居然回了一条短信，我一看短信，上面写的，“亲爱的，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吗，哎呀，我这边要忙死了，没事就先不说了，等有时间我给你打过去！”

    瞅这短信，我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忙忙也在情理之中，仔细想想，也就这突如其来的一些意外，让我有点失了方寸，说真的，瞅这一声亲爱的，我发觉，我还真是想多了！

    我回了几句安慰的话儿，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半天却是睡不着，一直躺到快要中午的时候，我起了床，瞅了眼床头的红灯笼，心说那丑老头说了，七天值夜，他送我七盏红灯笼照亮儿，灯笼他说只能点一次，昨晚上是他给送来的，今天我把用过的给人送回去！

    想着，我提着那盏红灯笼下了楼，一出病房楼，老远瞅见丑老头正抡着一柄大铁锤子，在门口砸煤疙瘩，老东北这地界，去过的人都知道，生煤火，烧暖炕，这是过冬少不了的，一瞅这那丑老头，这一把年纪还抡着铁锤，我赶紧是一路小跑了去，“丑大爷，砸煤球烧炕啊，要不你给我把，正好我没事，帮您弄弄！”

    砰砰老头猛砸了两锤子，煤渣子乱溅，眼瞅一大块煤疙瘩碎了一地，老头儿停下手里的锤子，一挑眼皮望了我一眼，“哼，就你省省吧！”

    “就你这病秧子，抡不抡的起这锤柄子都两说”老头儿一边寒掺着我，有抡锤子砸了一通煤块，嘴角轻挑着一笑，“还帮我砸煤块儿，哼哼，得了吧，老子不想欠你这个人情！”

    这一句话说的索然无味，啥事儿都论人情，这老头儿还真不是一般的怪气，我嘴里笑了笑，心说也是，忘了昨天一早，人家一条胳膊就把我按床沿儿上，别看这是把老骨头，我这生丫子菜还真比不了！

    对于老头儿这张嘴，我不想说啥，也无话可说，索性，我在他旁边一蹲，把手里的红灯笼递了过去，“丑（niu）大爷，昨天听您说，这灯笼只能点一回，所以用完了，今天我就给您送回来了！”

    一说红灯笼，老头儿停下了手里的锤子，一手接过灯笼，摇晃了两下，左右望了眼，“咝，小子，你他娘是不是吹灭了灯笼？”

    我听着一愣，恍然想起在401病房吹灭灯笼的事儿，尴尬的笑了下，“那个，丑大爷，昨天晚上查房，有个病人怕光，所以我就”

    “放屁，没听那姓李的狗犊子说，这红灯笼是帮助睡觉的，还怕光我看你他娘的是把老子的话儿当放屁了！”老头儿伸着脖子一通的骂，直接是把我骂傻了，怎么个意思，不就吹灭了个灯笼，他怎么

    “咝，怕灯笼光，难道是”老头儿骂完我，嘴里忽然又念叨了句什么，我没听清，但眼看那张老脸，瞬间给冷了下来，那冷脸儿挂了几秒，老头儿叹了口气，“哎，闲的我管你小子这屁事儿，不管了，你小子爱咋着咋着吧！”

    留下一句话，老头儿扭身回了屋子，我愣在门口，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即便是吹灭个灯笼，也不至于这么寒掺我吧，得了，算我自讨了没趣儿，咱回去！

    我正打算着扭身回去，那老头儿从屋里钻了出来，一手拎着红灯笼递给我，“等会，该你的东西给我拿着，老子不欠你这个人情！”

    人情，又说到了人情，我苦笑了声，伸手去接红灯笼，可刚一伸手，那老头儿忽然一把捏住了我手腕，我惊了一愣，“哎，丑大爷你你干什么？”

    老头儿没搭理我，从我手掌朝上望，一直望到肩头，目光定格在了那，“果然啊，小子，昨晚上你是不是遇上了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