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灵儿叹了口气,她有些替高沄瑶不平,“你是不是一直以为,她会等着你,不会消失?”
言敬亭低着头没有说话,言灵儿讽刺一笑:“大哥,没有人会永远站在原地等你想清楚的。”
言灵儿说完这话,离开了祠堂,她身后昏暗的祠堂里,传来言敬亭闷闷的哭泣声。
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不管什么样的解决,都得有勇气去承担。
另一边,段宁终于选择在年关之前,将宁王世子告上了京兆府。
已经等着方家过年的京兆伊望着站在堂下的言灵儿忍不住头痛,这个女讼师不接官司还好,这一接官司,怎么都是这种令人头大的官司。
“言讼师……”京兆伊小心翼翼地开口,“这事儿牵扯到皇家,本官也不敢轻易断案,这个案子,本官恐怕不敢接啊。”
“当日他们夫妻二人来京兆府造册,大人也是这么说的吗?”言灵儿问道。
“这……”京兆伊词穷,几月前宁王找他行方便之门,他原本想着结两姓之好,也算是一桩美事儿,便答应了下来,哪想到不过短短几个月,佳偶变怨侣,又闹到京兆府了。
“按内务府条例,凡是皇家子嗣,婚嫁必须由陛下首肯。”言灵儿继续追问,“敢问大人,当日宁王带两位新人前来造册,可否有陛下的手谕?”
“这……”京兆伊被言灵儿一道道问题,问的汗流浃背。现任宁王是齐武帝的堂弟,齐武帝自幼跟他关系甚好,京城里做官的谁不知道宁王跟陛下关系好,自然都习惯性的对他大开方便之门。
“言讼师,这事儿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想办法解决就是了,自然是不必惊动陛下的,您说是吧?”京兆伊讪笑着,“再说了,这事儿往小了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咱们自个解决了不就成了?”
此话一出正和言灵儿的心意,她微微一笑:“大人此言也有道理,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大人择日到宁王府上开庭审理此案。我想,宁王也不想来京兆府把家丑公之于众吧?”
“还是言讼师考虑周全。”京兆伊擦着汗打着哈哈,“本官这就去办。”
也许是担心这件事儿越闹越大,京兆伊很快便给宁王府传了话,开庭的日子定在了腊月初一。
言灵儿将时间告诉了段宁,段宁有些难以置信:“他们竟然这么快就答应和离了?”
言灵儿摇摇头:“并非如此,他们只不过是找不到你,借着这个机会好让你出现罢了。想要脱身,没那么容易。”
段宁担忧:“那怎么办?”
言灵儿淡笑道:“这便是我要发挥的作用了,你既然请我做了讼师,我自然要达成你的委托。”
段宁稍稍松了口气。
言灵儿继续道:“不过,依着我这几日查找资料,对宁王为人的了解,届时他们肯定会以权利压人,你是时候跟你哥见个面了,他们若是用皇权压你妥协,你也好歹有个照应。”
段宁低头犹豫了片刻,终于咬牙点头,同意了言灵儿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