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莽莽风雪覆盖的不夜城之中。
女帝一身肃穆威严的黑色长袍站在千年宫的大殿之中,身前无数的朝臣跪拜,女帝俯视着脚下此时俯首听命的北疆大臣们,冷淡的问道:“你们今日到此,所为何事?”
朝臣们互相打量一眼,最后一名消瘦的老者抬起头来,看着女帝,大声的说道:“吾等今日前来觐见女帝,实乃是有关乎这北疆安危的大事欲与女帝商议。”
女帝的嘴边浮起一抹轻笑,人间绝色,可是这在场的诸位大臣却无一人敢直面女帝的天颜,自然也就看不到这人间少有的绝色了,女帝起身走回到御座前,轻声坐下,素手撑起下颚,淡然的问道:“说吧,你们这番大张旗鼓的前来究竟是所为了何事?如果没有一个满意的答案的话,就休怪孤治你们的欺君之罪了!”
消瘦的老者是这北疆朝堂的兵马大统帅庞陇,只见他恭手一躬,长长的花白胡须飘扬,大声的说道:“女帝君临北疆,如今又可即日攻克中州,这一统天下的大业眼看就要马上跨出最为坚实的一步,如此关乎北疆气运的关键时刻,臣等希望女帝可以择一贤人,共同为我北疆万民孕育一名储君。”
这时跪拜在地上的大臣们都好像是排练好了一般,整齐的跪倒在地,叩首说道:“臣等恭请女帝择一贤人,为吾等北疆万民孕育江山储君。”女帝的脸色有些难看,原本略带着一丝笑意的俏脸上浮现一抹杀意,意味深长的冷冷问道:“这是谁提议让你们做的?”
兵马大统帅庞陇跪在一边,闻言抬起头来,大声的说道:“臣等俱身为北疆支柱,除了陛下又有何人能驱使臣等,此举皆是发自臣等真心,也为这北疆亿万黎民所愿,自古以来,天下之主岂闻没有储君之事,吾等俱知陛下武功盖世,天下无双,但这北疆万民心中又岂能明白,这万里北疆一日没有储君,这北疆万里之民又岂能真正心安。”
女帝的蛾眉不由得慢慢皱起,素手不由得用力握紧,停顿了片刻,女帝冷然道:“此事孤已知晓,尔等退下吧!”诸位朝臣左右四顾,全都停在那里,一动不动默然不发一语。女帝见此情形,蔚蓝色的眼瞳之中不由得闪动起一抹冷意。
兵马大统帅庞陇这时却抬起头来,与女帝这森然的目光毫不退缩的相对,庞陇大声的说道:“臣等俱知此举实乃逾越不敬之举,但为了这北疆亿万黎民,甘愿俯首于女帝面前,任凭女帝惩治,但请女帝知晓,此事非乃臣等胡闹,而是这北疆亿万人心所向。”
女帝有些头疼的按住白洁的额头,这帮执拗的老家伙们对付起来实在是费心费力,既不可以杀,也不可以骂,就这样直通通的给你跪在大殿之中,一跪不起,实在是让人心烦不已。女帝咳嗽了一声,有些示弱的说道:“此等大事,让孤缓缓可好?”
兵马大统帅庞陇沉声说道:“臣等自然不愿意逼迫陛下,但是还望陛下能够给臣等,给这北疆亿万黎民一个准确的期限,让臣等与万民心中有着一个盼头。”女帝心中暗骂,真是一群老狐狸,不过,现在看样子想要糊弄过去这帮家伙是不太容易,女帝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就定在中州大捷之后吧,那时候孤自然会有所表示的。”
兵马大统帅庞陇磕头谢恩道:“臣等恭祝陛下早日找到贤人,陛下若无它事,请恕臣等早退。”女帝无奈挥手,轻声道:“无事无事。”于是这一帮子七老八十的老臣子们一个个结伴走出这千年宫之中。
女帝看着这些人离去的背影,眼中闪动着若有所思的光芒。沉默了片刻,女帝转过头,对着一旁烛火边的阴影轻声的吩咐道:“去给我叫来君子名。”无形的阴影猛地扭动起来,随即化为一道暗芒消失在大殿的地下。
女帝回过头来,右手的五指摊开,白皙如玉的掌心之中有着淡淡的寒气涌动,女帝看着自己的柔荑,轻笑道:“有意思,孤倒要看一看这背后又有谁在谋划,谁在暗中布局,谁在顺水推舟,谁在隔岸观火。”
片刻后,大殿之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禀告陛下,君子名已经带到。”女帝睁开眼睛,轻声说道:“让他进来。”随即大殿之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只见一名黑色锦衫的青年男子快步走来,恭敬的站立在一边,轻声的说道:“微臣君子名见过陛下。”
女帝淡然的看了他一眼,沉声的问道:“最近如何?”君子名轻声回答道:“托陛下的恩德,现在的事情办得都很理想,相信离陛下的要求很快就要达到了。”
女帝满意的点了下头,冷然道:“那现在你手头上交给副官去暂时处理,孤这边有一些要紧的事你去处理一下。”君子名低头应道:“一切听从陛下吩咐。”女帝站起身来,黑色的锦袍飘荡,带来一阵难掩的清香,女帝思考了一下,沉声说道:“你先去查庞陇,看看最近他私下里有没有和什么特别的人有所接触,另外,你再去给孤看看,这不夜城流传下来的世家们最近都在忙些什么,记住,不要张扬。”
君子名刚开始听到命令时微微一愣,毕竟,这位庞陇,可不是一般的人物,而是这北疆的兵马大统帅,一个不小心,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毕竟,像这样的大人物,即使和陛下暗中起了隔阂,只要不是谋反的大罪,一般的情况下暗中出手拿下自己一个小小的冰狱狱吏还是轻而易举的。
不过,从某一方面来讲,女帝既然将如此要紧之事交给自己,也是充分说明了自己在女帝的心目之中,此时的地位的提高了,如果能够完美的干好这件事情的话,自己在女帝心中的地位说不定能够再上一步,真正的成为其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