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前面忙碌的祁墨问:“我想去那边打个电话,可以吗?”得到首肯,她一面往外边走一边拨通了邱弘深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姜茶打过招呼,切入正题:“沈行是八中学生吗?”
邱弘深给出肯定的答复:“是,我们同班过。”
沈行高一的时候,邱弘深和他一个班,不过两个人没什么交集。因为沈行属于一名传统意义上的坏学生,抽烟、喝酒、逃课、打架,这些是他最常会干的事情。
高一结束,沈行已经被学校通报过很多次,他本人像不太在意。升上高二,文理分科要等期中考试之后,邱弘深当时还是和他一个班,只是沈行在高二的第一个月就自己退学了。
“他退学后的事我们是很多年以后才知道一点,”邱弘深说,“那个时候,沈行有自己的公司,干得像模像样,效益很好,而我们还在大学为了毕业证努力。”
沈行年纪轻轻事业有成,有一个同学知道就有很多同学知道,这件事自然而然的在小圈子里传开。邱弘深也是因为这样才听说他退学后去过工厂打工,也找过很多不同的工作来维持生计。
姜茶问:“他和陶然认识吗?”
“不太清楚……”提到陶然,邱弘深语气严肃了点,“不过我记得听说过,沈行家和陶然家在一条巷子里。如果这是真的,那他们认识的可能性很大。”
姜茶又问:“沈行家里的情况,同学之间也不知道?”
邱弘深说:“他不正经读书,长得也凶,大家要么怕他要么会刻意保持距离。”
“他爸爸……”姜茶斟酌问,“是不是有过前科?”
电话那头的邱弘深闻言似乎愣一愣,而他的回答让姜茶心情变得沉重。
邱弘深告诉姜茶,沈行不在长宁市,也告诉她沈行的公司是沈记建材。她在网上搜索沈行的信息,由于沈记建材如今有些规模,关于沈行的资料多少可以找到。
这期间,姜茶有一个新发现。虽然没有大范围的新闻报道,但是有一些地区新闻都提到沈行这个名字,而这些新闻都具备一个共同点——公益事业。
沈行在很多贫困地区援建学校,与此同时,他会为贫穷家庭出身的孩子提供必要的物资以及资金帮助。没有刻意宣传,又不是大人物,相应新闻不太多,确定真实性却足够。
姜茶想起陶然妈妈对邱弘深说过的话。
她告诉邱弘深陶然没死,而从与陶然有关的那条新闻来看,没有死的陶然受了重伤,甚至是下半身瘫痪……她妈妈说她不知去向,由此最大可能是当年她被人带到别的地方去了。
这个带走陶然的也极可能和陶然想找的是同一个。新闻里被贴出来的那张陶然生前照片上面,她笑容灿烂,看得出生活过得不错,没有受到虐待。
如果有这么一个人,把生活陷入绝望的陶然带走。
在那之后,陶然还能笑得那么开心,说明唯一的一件事——
这个把陶然从小巷或医院带走的人,一定把她照顾得特别好。不但照顾她,还让她重拾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让她得以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假如存在这样的一个人,陶然执着想要找到他,也就很好理解了。只是不知道,陶然为什么会忘记了他,忘记以前的那么多事……
没办法确定的东西还有不少,不过到现在,与陶然有关的事在姜茶心里慢慢变得清晰。她想求证自己的想法就该尽快去见一见那个叫做沈行的人。
姜茶有些想立刻搭飞机去沈行的城市找他,大部分公司初八过后该上班了,扑空的可能性比较小。她心里一股冲动,点开app埋头查看起来最近的航班。
“要走?”
祁墨的声音忽然响在姜茶耳边。
姜茶没发觉祁墨的靠近,乍听到他的声音差点没拿稳手机。以为是自己太专注陶然的事,她没有多想,不知该摇头点头说:“就是看一看……”
祁墨追问一句:“有急事?”
“嗯……”姜茶含糊的应一声,没说别的。
被祁墨追问过两句,姜茶想到自己要是提前走,五天的度假刚第二天,一个不好和其他人交待,一个戴秋和别人都称不上多熟,自己走了把她丢下不太好,让她提前结束度假更加不好。
冷静下来,姜茶发现自己太冲动,几乎打消念头。
祁墨却和她说:“如果有急事又不想被追问,要不我帮你想个好办法?”
姜茶转头看看祁墨,他一双眼睛几分真诚之意。
她问:“什么办法?”
祁墨略微沉吟:“比如……我们丢下钱来来一起私奔了?”
姜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