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四年前的姜皑。”
她变得更加坚强,她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再逃避。
江吟抿着唇,没有立刻回答。
长久静默后,他叹口气,将桌上的一沓文件交给她,“这是T.K历年来的题目。”
姜皑漂亮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不太明白他如此平淡的反应是做何用意。她伸手接过文件夹,胡乱翻了几下,一时没忍住问他,“你不想继续了吗?”
“不是。”江吟目光沉静,声音更是平静,“我要确保能把你锁住,让你再也逃不得。”
姜皑犹豫地看了眼手中的文件,迟疑了一下开口,“锁住我?”
“T.K合同上明确规定,除非员工犯重大错误,需经过总裁批准方可离职。”他语气淡淡,嘴角翘起来一些,“算是卖身契,你敢签吗?”
“敢。”
有什么不敢的。
*
T.K集团的面试定在十一月中旬,留给姜皑一周的准备时间。她本科念的语言,在东大一直辅修经济,笔试题目根本不在话下,只是这面试……稍微让人头疼,江吟给她的文件里没有确切的题目,全是些开放性问题。
培训机构前几天给她打过电话,问及她离职原因,起初主任好言相劝,每天一通电话请她回去,还答应给她转正。
后来姜皑索性不接听,对方也没有再紧追不舍。
像是有人在背后阻挠一般。
江吟自从那日送她回来后就没再联系她,他有他的傲气,被女友一声不响宣布分手,没得到分手原因又再次和她产生交集。
S市外翻处不知从哪得到姜皑要到T.K面试的消息,专门管事的副处长约她出来喝茶。
姜皑不能拒绝,毕竟是之前的顶头上司。
地点定在市中心的一处茶苑,平常有许多小资追求者光顾,副处长约在上班的点儿,姜皑到时院子里寥落无人。
她走进院子,恰时有人从对面的包厢出来。
迎面而来的人穿一袭长裙,外搭长款墨绿色披肩,正和挽着她的姑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姜皑没继续往前走,而是下意识掉头离开。
“皑皑。”身后传来男人的制止声,姜皑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来。
周逸寻的视线落到她裸漏在外的小腿上,纤细而修长。宽松柔软的衬衫裙,裙摆松松搭下来,整个人看起来规矩又温柔。
“这里不是日本,气温比较低,还是穿得保暖一点。”
他侧头望了眼身边的妇人,“苏阿姨你可得好好说说她。”
苏妤嘴唇翕合数下却吐不出一个字眼。
姜皑站得笔直,表情漠然,视线扫过面前的三个人,嘴角弯起一道略显讽刺的弧度。
周逸寻,和他名义上的未婚妻,以及亲手送她出国的亲生母亲。
“是你委托副处长约我来的?”她话语毫无波澜,有种洞悉一切的笃定。
周逸寻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皑皑,苏阿姨想见你。”
姜皑扬起眉,笑意很淡,“现在见到了,我可以走了吗?”
苏妤在周逸寻的搀扶下朝她走了几步,“皑皑,是我让他叫你来的。”
姜皑不着痕迹后退,与他们保持在适当的距离,“周夫人,不知道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呢”
周逸寻蹙眉,“皑皑,苏阿姨是你母亲。”
“……哦。”姜皑点点头,毫不留恋地微俯身,“如果周夫人有需要到我的地方,我会报答她的生育之恩。但要是想奢求其他的,抱歉,我给不起。”
语毕,转身离开。
背影决绝又清冷,浸在秋日的薄雾里,被削尖了身形轮廓。
她是母亲。
生她,却不养她,从父亲去世到她再婚,不过五个月。
她有美满的家庭,有敬她的养子。
姜皑以为,妈妈最起码是信任她的,要比任何人都信她。
然而,当她拿台灯抵抗继父的侵略时,现实回应她的却是重重的一巴掌——
“皑皑,你病了。”
“叔叔没有侵犯你的意思,他是妈妈的爱人啊。”
……
谢权到合作公司签合同,回来时驱赶走了司机,好不容易放松下来他要兜风消遣一下。
下午五点半,夜幕渐降,他落下车窗,冷风灌进来驱散他会议桌上积攒的睡意。
穿过人群拥挤的市中心,想起江吟要合同备份,调头朝他公寓驶去。
警卫门口站着一个人。
谢权没太注意,越过她五米后不经意瞥到后视镜。
卧槽。
这不是小姜老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