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大学时候体测八百米的速度都要快。
尹夏知急忙丢下手里的餐具,后脚跟进卧室。
房间里没开灯,黑漆漆的,她摸索着灯擎,没等姜皑出声警告就抬手按开。
乍来的光线让两人都不由自主眯起眼。
姜皑可怜兮兮望向她,“好刺眼啊。”
尹夏知默念三遍“她是病人”,和颜悦色靠近她几步,“皑皑,不想吃饭吗?”
姜皑打量她不怀好意的表情,“你嘴上有菜汁。”
“……”尹夏知笑容一僵,伸手去抹,发现嘴边干干净净,“姜皑,你耍我?”
姜皑爬起来,脚趾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脚尖轻轻蹭了蹭,声音低软,“小傻子,说你傻还真傻。”
尹夏知:“???”
她屏息,眯起眼,“信不信我削你?”
对方毫不畏惧,转身看她一眼,声音惨戚戚的,“尹医生,我是病人啊。”
尹夏知冷笑几声,“我看也就在江吟面前。”
江吟。
听到这个名字,女人明艳的脸立刻布满阴云,她呜咽一声,缓慢地将碰到门把的手缩回来。
尹夏知磨了磨后槽牙,总是管不住嘴说错话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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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吟到时正碰上要出门上班的尹夏知,昨晚上她不放心姜皑自己,索性和她睡在一起。
当然,她睡地上,姜皑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和具木乃伊似的睡在床上。
江吟停好车,走上前询问她关于姜皑的病情,问及治疗方法时,尹夏知上下打量他几眼,苦恼地皱起眉。
“你啊,”她稍作停顿,看了眼今天的天气,“和她多出来晒晒太阳。”
怕他觉得敷衍,尹夏知又添上一句,“有利于抑制抑郁症发作。”
江吟不疑有他。
彼时姜皑还在睡觉,整个人缩在白色的棉绒被里,露出一只脚。
江吟推门进去,轻微的声响惊扰到浅眠的人儿,她小心翼翼掀开被角,看到是谁后,开始一点儿一点儿往床最里侧挪,连带着那一团被子,缩到最角落。
一米八宽度的大床霎时空了半边。
江吟站在窗边,动作轻柔拉动被子,谁知被一股极大的反向力阻止。
他稍一用力,对方力道不及他,败下阵来。
姜皑双手捂住脸,声音很不高兴,“你出去。”
江吟手中捏着被子一角,触感柔软。
房间内为了透气开着小半扇窗,浅绿色的窗纱随着微风轻轻拂动,十二月初,难得有零上的温度和晴朗的天。
姜皑趁他不说话这段时间,尝试从他手中抢回被子。
但无果。
不情不愿坐起身,轻飘飘的身子差点从床沿上跌下来。
江吟眼疾手快扶住她,肌肤相触之际,他清晰的感知到眼前的人顿时僵住。
姜皑收回手臂,定在那,垂着头情绪不明。
“皑皑,你舅舅今天要来。”
刚才尹夏知临走时告诉他的,姜皑每周一通电话延迟了三天,长辈不放心了,打到了她那里。
尹夏知认为接触亲人有利于她的病情好转,告知苏岳宁她在之前住过的家里。
依旧隐瞒了病情。
她觉得姜皑应该不想让他们担心。
江吟顺了顺她额前的头发,捋到耳后,“我们都很关心你。”
所以要快点好起来。
姜皑当然猜到他话中隐含的深意,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覆盖在下眼睑上,落下一片似有若无的影儿。
半晌,她从床上下来,几步走到行李箱前,掏出化妆袋,拿了三四样基础物件,一溜烟跑进内置卫生间。
不能让舅舅担心。
她打开水龙头掬起一捧水洒在脸上,揉了揉发胀酸涩的眼眶,对着镜子做了个奇丑无比的鬼脸。
江吟站在门外等她。
十分钟后,姜皑从房间里走出来,经过化妆品的遮盖,气色好了很多,她乖顺的站在他面前,手里握着几根口红。
“我不知道选哪个好。”
江吟垂下视线,表情犯难,“这两支不是一个颜色吗?”
姜皑皱起眉头,作势要拧开唇釉盖子给他涂,江吟微微一愣,伸出手背,“涂在这里吧。”
她抬眸看他一眼,又拧上了盖子。
自我挣扎了许久,江吟叹口气,“都依你。”
姜皑终于弯起眉眼笑了,仔细给他涂上一层后,满意的拉过他的手朝卫生间走。
里面有镜子,她没想那么多。
但江吟却思绪一滞,望向她主动牵过来的手,习惯性抿下唇角,一股薄荷味袭来。
和她吻他的时候,是一种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