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回学校,司机老李偷偷从后视镜瞄坐在后排的两个人, 他瞄了好几次, 这两个人还是像往常那样坐得远远的, 没有任何他想象中的互动。
司机老李失望透顶。
周管家不是说少爷和小姐关系变好了吗……说他们周末都能一同出去玩了。司机老李还寻思着再也不用感受接送他们时的低气压, 可瞧着现在这副模样, 哪像是关系多好啊……?
低气压还是熟悉的低气压。
关系差还是熟悉的关系差。
今天的少爷和小姐, 依然是陌生人。
然而司机老李不知道, 之前路以安不说话是因为满心的不耐烦, 而此时此刻, 他纯属就是如坐针毡, 连动一下都小心翼翼,更别说是说话了。
他甚至这周末两晚都没怎么睡着, 一闭眼就是之前对阮糖的种种恶行,每当想到至此, 他就恨不得起来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然后一边抽一边骂。
操,路以安, 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等到了学校, 下车,往常这时候路以安都是等不及二话不说直接往外走,可今天他却像是被强力胶粘在了座位上, 连抬起手开车门的动作都没有。
司机老李忍不住再次从后视镜偷偷往后瞄。
怪了。
这又是怎么了?
倒是阮糖先开了车门, 她对司机老李礼貌道:“辛苦李叔了, 周五见。”
自从那日从墓园回来, 她也慢慢开始在路家说话了, 司机老李有所耳闻,立马道:“好的好的,小姐您慢走,周五见。”
阮糖下了车,回头见路以安还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她叹了口气,知道路以安其实是在愧疚,可她告诉他那些事不是想让他愧疚,只是不想让他再误会下去。
她对路以安道:“我先走了啊。”
路以安猛地侧头看过去,动作极大,吞吞吐吐道:“好……好……”
阮糖便背着书包进校门了。
路以安还愣愣地坐在车上,司机老李最后都问他:“少爷,有什么事吗?”
路以安垂着头,好一会儿才开了口:“李叔。”
“怎么了少爷?”
路以安咬牙道:“我可真不是个东西。”
司机老李一脸惊恐且难以置信地看过去,却见自家少爷已经快速下了车,他挎着那个值自己一年工资的单肩包,连走路姿势也不像平日里那样吊儿郎当、懒散随意,反而步子又宽又稳,前行像是带了风。
司机老李想。
自家少爷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可到底是哪里变了,要他说,他也不大能说得上来。
只是感觉,这个一直以来都特别特别不靠谱的少爷似乎开始变得可靠了。
……
而路以安进到教室坐下,他那群臭味相投的朋友立马凑了过来,其中和他关系最好的胡小胖问道:“路哥这周是咋了,想叫你出来嗨皮嗨皮你怎么一直都没空啊。”
另外有人说:“你傻啊,这还用问?路哥不是上周才答应了那个小学妹吗,周末时间当然是用来……和我们这群男的有什么可嗨皮的?”
周围的人心照不宣,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哦——”
路以安没说话,在单肩包里翻着什么。
胡小胖又问:“路哥出去抽支烟不?反正今早也是收作业,和我们没啥关系。”
路以安终于找到那摞卷子,只见他那一向只装个游戏机和几包烟的包里今天装得满满的,仔细一看,居然全是书。
路以安淡淡道:“不去。”
胡小胖讶异:“怎么了啊路哥,你心情不好?”
要知道之前每个周一这个时候,他们都是会去学校里的老地方抽支烟的。
路以安将那摞写好的卷子理好,这是这周的作业,他摆在旁边随时方便交作业。接着又翻开本崭新的英语单词集,一字一顿慢慢道:“我要背单词。”
静默。
周围人全体静默。
还是之前说小学妹的那个人最先反应过来,他自作聪明道:“安哥你一定是不想让那姓阮的太得意对吧?看她考了个第五名鼻子就要翘到天上去一样,她一个乡下来的野种哪懂那么多,谁知道是不是背地里动了手脚……”
结果话还没说完,刚才还翻着书看上去像要立地成佛的路以安一下子站起身,手一伸,就将那人的领子提了起来。
他一改平时的散漫,眼里像是燃起了火,要将那人整个焚成灰似得。
路以安怒了:“你说你妈呢?”
胡小胖赶紧劝:“这又是怎么了啊路哥,别发火别发火,大早上的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啊……”
路以安却不理,看着那个不过被他这样轻轻一提就吓得说不出话来的人,突然松了手,不屑地笑笑:“下次别让我再听到你说这些话,听到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
“还有,她不是什么狗屁野种,你们记清楚了。”
“她是我妹妹。”
“要是让我知道有谁再说一个字说她的不好,就是和我路以安过不去,懂吗?”
这件事很快又在学校论坛引起轩然大波。
【阮糖到底是路家私生女还是路家遗落在外的小女儿?路以安这周回到学校后亲口承认是妹妹,这是他的妥协,还是他终于得知了真相?】
该帖子在首页热帖中居高不下,里面不少人都在对阮糖的身份进行猜测,私生女和亲妹妹各占一方,两方辩得有来有回,大有上课时疯狂玩手机的架势。
而作为主角的阮糖并不清楚,她从来不玩学校论坛,安安静静的上完上午的课,等到中午的时候到社团继续练习即将考试的绘画。
还是苏栗栗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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